萧端端皱起小巧的眉头,他记住了爹爹的话,但又有些难以理解,于是他果断问:“爹爹,你怎么不让哥哥也一起来听,给你帮忙呢?”
萧君泽冷笑一声:“那两个崽儿,欺软怕硬,好吃懒做,哪像端端你这么听话懂事,你且看着,我必会收拾他们。”
想起这事萧君泽就一肚子火。
大狗和二狗,被那些小子带坏了,整天想着收复西域,攻占草原,还要南下得蜀、荆州、东吴,对政务毫无兴趣,稍微加个班就大呼小叫,多熬个夜就哭天抢地,又不是没给他们发工资!
“想当年,爹爹我……我手下的崔曜明月,你母亲,甚至于后来的元勰,哪个不是认真努力,拼命工作,这才有如今的大好江山,如今都像他们那样惫懒,国何以盛,家何以兴?”
这样的狗子有还不如没有。
说到最后,萧君泽甚至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
萧端端扁扁嘴,实在不好接这话。
爹爹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少了些自知之明。
萧君泽还在暴论:“年轻人,苦一点又如何,再说了加班费哪次不是按时发的,他们居然还觉得苦!”
萧端端闭上嘴,心中对两个兄长悄悄叹了口气。
两个傻子,爹爹是你们能躲想躲,就躲得掉的吗?
萧君泽骂完孩子,又温柔地揉了揉三狗:“还是你最听话!”
三狗露出清纯的笑,认真点头:“当然了,端端是爹爹最好的宝宝!”
一点日常
九月,天气微凉。
在寒冬即将到来之前,工匠们开始检查修缮洛阳的王宫的屋顶、梁柱,同时清查火灾隐患。
元勰又来到太极殿,莫名就有种物是人非的荒诞之感。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太极殿见到君泽,那还是在皇兄的葬礼上。
如今,又来这里,却是主客易转,天地变幻。
“有什么好纠结的,王朝本就生生灭灭,没有什么权力永远不朽,”萧君泽走到正在仰望天顶的元勰身边,淡定道,“拓拔氏的王朝建立也有百余年了,不算太亏,更和你没关系。”
元勰很快收拾了心情,所有的痛苦和挣扎他都已经经历过了,再说亡国他也能看淡许多,甚至还能反问一句:“陛下,您在这里,就不怕大兄给你托梦么?”
萧君泽微微一笑:“那便好,他要是能带着阿诞一起来,我还能给他们敬几杯酒呢。”
他看了看太极殿那打磨光滑的石板地面,心说这杯酒倒下去,肯定也很久不会干。
元勰是服气的,他道:“陛下说得是。”
萧君泽坐回主位:“襄阳那边的除了朝廷迁徙过来,其它如何了?”
元勰恭敬道:“人心有些惶然,但还算安稳,只是襄阳书院的学子们正在上书,希望能搬迁到洛阳来,以及器械院、农院等,还有各地郡县,都在观望,是将本地学子送到洛阳,还是襄阳……”
萧君泽当然懂。
其它有志之士都看得出来,襄阳虽然算是都城,但如今已经算得上旧都了。
襄阳最大的弱势就是与洛阳之间没有水路,两地货物需要车马经过平顶山,才能送到中原,这样交通不便的地方,适合当要塞,却不适合当王都。
与之相比,洛阳便要好许多,除了冷一点,无论北上还是南下,都方便控制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