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府,我就录取五个人,他们居然有两千多人来考!”萧君泽神情不悦,“书院录取三千人,居然还有空余名额!”
元英在一边也算是开了眼界,不由地大笑道:“不少了,四百取一,多少人蹉跎一世,连见到一郡太守的机会都没有,你身为刺史,他们能争到这个机会,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刺史很难见到么?”萧君泽撇撇嘴,“当初我从南朝过来,还不轻易见了南徐州的广城郡王。”
“那怎么一样,”元英笑道,“你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治世之才,是明君贤相的坐上宾客,你信不信,若你不当这刺史,要去古隆中隐居,那都只有陛下敢去三顾茅庐。”
做为一个能轻易把国库收入提高两成,且不加民赋,还能制兵甲、兴农桑的人物,这是南北两朝的皇帝才有资格去请的,连他都没有资格。
说到这事,元英突然露出微笑道:“君泽啊,你还记得元璨吗?”
萧君泽一愣:“那是谁?”
元英大笑道:“他原本叫拓拔璨,是当年叫你狸奴那个少年,算是我一个侄儿,你可真是有了新人,便忘旧人啊。”
萧君泽浅笑道:“原来是他,听说他被陛下派去了陇西,我许久未见过他了。”
元英感慨道:“陛下怕他纠缠于你,便将他发配边疆了,也是个可怜孩子。”
萧君泽思考了一秒要不要求情让元宏别这样,但一起,万一让那小子以为他还念旧情,那也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过几年再说吧。
两人又聊起了这些会吸纳多少资金,需要多少民夫,丁役往哪里派。
元英的意思是,不如让桓叔兴、田育丘这两个蛮人首领,带山民前来,这些山民十分耕作之地十分贫瘠,只需要一点点钱,就能驱使,不像草原人,六镇的胡人要过来,可就太辛苦了。
萧君泽也觉得有道理,今年过后,北方的运河疏浚完毕,他准备在襄阳周围开辟圩田。
简单说,就是选一个沼泽,周围修筑堤坝,将水排干,旱时引水种水稻,涝时抵御洪水。
但这和后世围湖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江汉平原的云梦泽本就处在干涸的过程里,也就是说,围不围,它都会向南边移动,从长江北岸的云梦泽,化成无数零星的小湖,只剩长江南边的洞庭水域。
“若认真说,我还是用明月的族人更顺手,”萧君泽叹息道,“毕竟大家合作了三年有余,如今骤然弃用他们,怕是要引起一些纷争。”
元英随意道:“他们不敢。”
他有足够的底气说这话,因为他当年刚刚成年时,就是靠打草原立下军功,对于拓拔鲜卑来说,草原部族就是让他们用来积累军功的,哪个部族不服,他们反而乐于看到——这种特别好打,不像打南朝,一个个堡垒就像石头一样,打得人不得劲。
萧君泽心说也就现在你们敢说这话了,等到二十多年后,被压迫的六镇就要给你们一点动摇国本的震撼了。
不过……
“蛮人不通教化,若大举下山,骚扰城池,又当如何?”萧君泽可不想在江汉平原上玩打地鼠的游戏。
元英不由笑道:“那本将军便又可立下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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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轩很容易地便进入书院,对方的考验了一下他的学识后,觉得他又识字,又懂得一点术数,可以直接去二年级,不用在学前班打转。
可是,若是去隆中的校园,那里离襄阳城有二十多里,需要住校,就不能经常回襄阳城。
桓轩一时间踌躇起来,虽然要一月甚至两月才能见阿萧一面,可他也不想错过。
而且,他也不放心小伙伴们,他们认自己当老大,他就得对他们负责。
他拿不定主意时,又看到了阁楼上挂起琉璃灯。
……
“你担心小弟们无人照顾,不想错过这机会?”萧君泽听了这少年愁苦,思考数息后,指点道,“这倒也不难解决。”
于是他指点少年,书院和襄阳城之间,虽然有点距离,但书院毕竟是有上千名师生在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