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琛昨日睡得早,第二日醒得也早,他像往常那样挺身坐起,迷迷糊糊摸过手边的衣裳穿好,见花酌枝不在房中,连忙下去找人。
甫一下楼,便见陆繁撅着屁股蹲在马车跟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见琛上前询问,陆繁抬起脑袋,灰头土脸地,“殿下,咱们马车坏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马车坏了?”萧见琛连忙蹲下,两人齐齐朝马车底部看去。
马车哪里是坏了,底下一整个都散了架,四个轮子朝不同方向扭着,走不出百米定然四分五裂。
看了半晌,萧见琛喃喃道:“怕不是因为昨日贾方正拔去的那根钉子……”
陆繁双眼一亮:“定是这样!”
这时贾方正凑上前来,“定是哪样?”
陆繁一张脸苦哈哈地,“贾大人,你昨日拔去那根钉子,今日咱们马车就散架了,还不知能不能修好,若是修不好,岂不是苦了殿下同我们骑马步行?”
他们殿下细皮嫩肉的,若是骑一天马下来,两条腿都得废了。
正待着急,昨日那叫王二的又来传话,“祭司大人吩咐,既然马车坏了,也无需再修,夫人过去跟大人同乘就是。”
这下陆繁更急,口无遮拦埋怨起贾方正来,“贾大人干的好事,这下我们殿下一路都不得安生痛快!”
“陆繁!”萧见琛突然呵斥一声,“你怎么对贾大人说话!”
然后他脸上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表情,看向贾方正,称呼都换了一个:“拔得好!拔得妙!贾大人当真厉害,总能在关键时刻帮本殿下解决燃眉之急。”
贾方正从善如流道:“殿下谬赞,帮殿下拔去碍眼之钉,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萧见琛:“好好好!回去之后,给你涨月钱!”
说完,他一提衣裳,跑去前头找花酌枝的马车去了。
陆繁:“……”
盯着萧见琛离开的方向,他喃喃道:“殿下变了,变得不像他了。”
贾方正微眯起眼,呲起嘴唇嘬了嘬牙花子,“陆大人,你可知,为官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陆繁一挺胸膛:“我自然懂!父亲教我背忠君之诗,我至今未敢忘!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国破沟亦浅,代变草空绿!国破无家信,天秋有雁群!国破西风暮,城荒春草萋!”
贾方正看向陆繁的眼神带着打量。
陆繁中气十足:“贾大人看我做什么?”
贾方正:“陆将军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背诗的?”
【作者有话说】
陆将军(忧心忡忡):国破,国破,国破,国破……
对不起!回南疆之后一定写小情侣doi!这样我真的写不出来,有种负罪感你们懂啵。
能不能给我也绣一个
陆繁眼神坚定:“这是我唯一能背下来的一首诗!”
贾方正:“这都不是一首诗啊!”
陆繁脸一红,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贾大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贾方正缓缓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为殿下排忧解难,殿下说拔得好,那就是拔得好,我若一味说是自己的错,你叫殿下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