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信封强塞进陆繁手中,“这封和离书,就交给你了。”
看着那份烫手的山芋,陆繁六神无主,“殿下,你若是走了,我们指定是没法待下去了。”
“那你们就走,回大燕去!”
“可、可……”陆繁急了,“可我回大燕,碎溪怎么办?”
萧见琛好似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反过来嘲笑陆繁:“那你就带他一起回大燕,你不会不敢吧?”
陆繁如丧考妣,“我、我还没问过他的意思,若他不愿意同我走,该如何?”
萧见琛十分得意,“反正枝枝说了,一切都听我的。”
陆繁递上一个羡慕的眼神。
他同沈碎溪,看似浓情蜜意什么都做了,可除了在床上,他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况且他们之间,一直是沈碎溪占据主导位置,想做的时候就喊王文才来递信,不想做的时候,他就是强行爬进那个小楼,也会被赶出来。
他就好像后宫里的嫔妃,天天翘首盼着沈碎溪翻他的牌子。
“唉……”萧见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劝说道:“你们俩苟且这么久,竟连往后都没打算过吗?你不问他,又怎么知道他的心思?”
陆繁:“殿下,能不能别说苟且,不好听。”
萧见琛撇撇嘴,转头找出一个大包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裳,“你们不就是苟且吗?都已……都已做了那档子事,却还没成亲,再说了,你们俩既没有媒妁之言,又没有父母之命,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到那档子事时,语气又变得酸溜溜,但他很快为自己找到说辞,“反正我是万万不会在成亲前就碰他的,我珍惜他,不能叫他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跟了我。”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将陆繁叫到跟前,一伸手,“本殿下记得,你那里是不是有几本册子来着?”
陆繁露出一个迷茫的眼神,“什么册子?”
“啧。”萧见琛不得不将话说的更明白,“你从大燕带来的册子,路上还看过几回,上头画的是两个人,那什么……打来打去。”
“哦!”陆繁恍然大悟,“可是殿下,我没有两个人的,只有很多人的。”
萧见琛:“……”
他看向陆繁的眼神都变了。
“殿下,还要吗?”
“很多人也行,快去给本殿下拿来,我要带走。”
陆繁转头出去拿书,萧见琛则开始收拾行李,他挑了几件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衣裳,又将所有银钱都塞进小袋里,把收拾好的行李藏进床下后,他晃晃悠悠下了楼,找来王文才打听。
“我问你,你可知道,有一种叫做凤角的花?”
王文才点头:“自然知道,可咱们寨子里没有凤角花,偶尔长一株两株,不等发现就枯了。”
萧见琛又问:“那你可知道哪里能摘到?”
王文才转身,指了指远处的达弥山,“山里头有,凤角花喜寒,越往高处,越容易找到,夫人可是要去摘凤角?”
“不。”萧见琛否认,“我就是问问,没见过,好奇罢了。”
王文才放下心,“那就好,那就好。”
且不说达弥山高处极寒,就是山中的陡峰峭壁也危险重重,在寨子住了几十年的人进去尚且会迷路,更别说一个汉人。
“你去吧,没事了。”萧见琛挥挥手,待王文才走了,他去马厩拽了匹马,偷偷摸摸牵出去一里地才敢骑上,直奔达弥山去。
等他为枝枝摘了凤角,就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