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白皙清瘦的胳膊,对着空气用力地挥了几下拳头,像是把空气当做时哲揍了一顿。“那就祝我们一起长高,心想事成!”陈弥给贺洲和自己打气。他又仔细瞧了瞧贺洲的模样——这个单眼皮的少年看上去年龄比别的练习生都小,皮肤生得白白净净,脸也长得十分精致漂亮,这模样似乎是很容易招人欺负。陈弥又想起刚才贺洲跑来f班时完全是一副被人凶得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受气包,看了让人特别有保护欲。陈弥突然动了心思:我今天已经18岁零两周。有没有可能贺洲才刚满18岁,实际年龄比我还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让他叫我哥哥?“贺洲,”陈弥问他,“你想不想要个哥哥保护你?你觉得我怎么样?”陈弥从未做过谁的哥哥,他自小到大都被家里的哥哥宠着护着。如今面对贺洲这个小受气包,陈弥突然很想知道做哥哥照顾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不可以,”贺洲不答应,也打量起陈弥来:“陈弥导师,你看起来奶呼呼的,你肯定还没我大,要做哥哥也是我做你哥哥。”陈弥也不让步:“可我觉得你比我小!”这两人谁都不服气对方,于是开始自报出生年月日,非要比出个大小来。结果,陈弥以比贺洲晚出生三个月的微弱劣势,惨败告终。“我居然比你小三个月?”陈弥垂头丧气。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这个选秀基地里年龄最小的人?收弟弟的愿望落空!贺洲喜不胜收:“太好了,我终于找到比我年龄还小的人了。小导师你快叫我哥哥,叫了以后我的零食都分你一半。”零食可以不吃,但叫“哥哥”对陈弥来说是万万不能的。陈弥皱了皱眉:“你才大我三个月,四舍五入我们就是一样大。”“这怎么能四舍五入,”贺洲不同意,“比你大就是比你大,今天比你大,永远比你大。”陈弥又皱了下眉,绷了绷淡粉色的嘴唇,指着墙上的钟,岔开话题:“十分钟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去练舞。”“十分钟这么快就到了?又要练舞?”贺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秒,又说,“就算休息时间结束,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逃避可耻。”“我没有逃避,”陈弥不仅不逃避,态度还很坚决,“反正我不会认哥哥。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你愿意吗?”他觉得贺洲和自己年龄相近,又很投缘,就连彼此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能交这样一个朋友也很不错。“我们做朋友?当真?”贺洲惊喜地捧起自己的脸,“我愿意啊,我当然愿意!”能和这么可爱的小导师做朋友,谁不愿意!小导师性格温柔,长得也粉嘟嘟的十分可爱。关键是小导师还主动提出要和自己做朋友,真是太暖了。贺洲一下子觉得自己和小导师的关系拉进了许多。能跟这么亲切的小导师在一起,哪怕是练习唱跳,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陈弥教贺洲学习主题曲的气氛越来越轻松愉悦。他只要一发现贺洲冒出想要偷懒的苗头,就会用手轻轻弹一下贺洲的脑门,鼓励说:“是我朋友的话就好好练,主题曲考核时要给我争争光!”贺洲觉得小导师就连鼓励人的方式都这么亲切可爱。于是他总喜欢在小导师靠近自己说话时,伸手轻轻戳一下小导师粉嘟嘟的脸蛋:“好嘞,我练,你让我戳一下脸我就多练十分钟!”陈弥被贺洲戳脸戳得太频繁,有些恼了,便会伸手挠一下贺洲的腰作为抗议。贺洲的腰偏偏很怕痒。他每次被陈弥挠一下就会笑得前仰后合不停求饶:“不戳脸了不戳脸了,放过我,我真的不戳了!”当然,贺洲说不戳脸只是暂时的。下一秒,当他看见小导师奶呼呼的样子,他又会忍不住举起手指戳过去……而此刻,站在f班门口的时哲,看到便是贺洲和别人一边练舞一边亲密打闹的场景。时哲的脸色冰冷。他原本以为贺洲骗自己说上厕所后跑掉,是因为怕苦才不肯练习。可现在他却亲眼看见贺洲居然在跟别人学舞,而且还跟人动手动脚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时哲沉着双眸,推开f班的门走了进去。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和贺洲打闹的人,居然是f班的导师陈弥。陈弥?不就是初舞台上跳主题曲跳得一团糟的人!时哲无法理解贺洲为什么会跟着这么一个拉垮的人学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