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抿了抿唇,小声反驳:“其实没什么事的,根本不用去看医生。”
“万一再严重了就要做手术了。”顾宴白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在顾宴白乌黑的发丝上,那缕光线斑驳细碎,有些晃眼。
是啊。
她其实很怕疼的。
段梅都不知道,但是顾宴白记得。
黎殊鼻尖不自觉地有些泛酸。
这段时间,她所有的饮食基本都是顾宴白专程找营养师给她调配的,不管再忙都会给她送到学校,还要陪着她吃完再走。
好像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只有顾宴白会疼她护她,会无条件的对她好。
他说去拜访别人家的时候要带些礼品,教她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告诉她任何时候永远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种陪伴成长的情愫如同红线一般,丝丝缕缕,讲不清也道不明。
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敢动心,不想被人当成攀高枝的捞女,对他有一丝一毫的觊觎。
迈过了层层台阶,两人才来到了一栋其貌不扬的老宅前。
这栋宅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墙壁是用泥浆和砖头垒成的,木门锈迹斑斑,早已被雨水冲刷失去了本身的颜色。
门早已提前为他们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正坐在坐在院子的摇椅里晒着太阳。
督见他们靠近,老先生边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边开口道。
“进来吧。”
顾宴白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凌爷爷。”
“你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让你奶奶省心。”
凌爷爷冷哼一声,从摇椅上起身,慢悠悠的往里屋走。
“这次又作什么妖,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顾宴白带着黎殊跟上他:“这次不是我,给她看。”
凌爷爷这才督见顾宴白身旁还带了个姑娘。
黎殊也乖巧的开口道:“凌爷爷。”
凌爷爷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这是?女朋友?”
“暂时还不是。”顾宴白说,“我喜欢她,我在追她。”
凌爷爷冷哼一身,掀开帘子走进一间像诊室一般的房间。
“你这混蛋小子还会有喜欢的人,太稀奇了,坐在这,我看看。”
黎殊听话的照着他的吩咐做。
凌爷爷娴熟的为她把脉,语气慢条斯理的。
“经常失眠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