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君斜撑把伞,进了田园居大堂。
斜斜地雨丝打湿了长发,把几络刘海抹到耳后。
含笑过来的方天接过她的伞,递给迎上来的服务员。
迎宾小姐带他俩沿回廊到后面的包厢,一路上的服务小姐、迎宾小姐都象他们鞠躬。
“这里的包厢不好定吧?”刘秋君淡淡问句。
上次他们老总接待上头来客,临时打电话,好话说了一箩筐,也没定到,还是换了家酒店。
没想到她临时起意,随口说起,方天就能定到包厢,何况还是后楼包厢?
她不敢相信。
“不困难呀,”方天奇怪她怎么会这么问,在他看来田园居远不如潮香春著名,又没有九头翅,有没有龙虾船,只是些牛扒之类,听胡文说起比较罗曼蒂克,而且是公司资产,可以记帐,特别是后者重要,“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
听了方天的解释,刘秋君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一开二进的小套间,仿古回廊巧妙的把它隔成个独立院落一般,鱼池里的假山遮住前楼视线,看着雨水打出涟漪,群群金鱼游来游去,她驻步池前。
方天心思早就飞进房内,气氛要好,灯光要昏暗,没有人打搅,关键是要有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不知道胡文是不是安排好了。
刘秋君回头看,方天已迈步进去,一张小圆桌,摆个银烛台,上面的三支蜡烛就是唯一光源,粉红主调的布置,让气氛暧昧不已。
她略略有点尴尬,即使老公求婚的那晚,也没如此。
方天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看菜谱,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刘秋君觉得自己多心了。
她移步,坐下。
小姐递上菜谱,她看了会,说:“就来客牛扒吧。”
方天如释重负,说:“照样。”上次回去被雷开狂批一顿,不会点菜后,他还真不敢开口点菜了,现在见刘秋君开了口,就有样学样。
不过落在刘秋君眼里就以为方天怕点得太贵,担心无钱付帐了。
“再来瓶……”以他性格和爱好,当然是要邵夫子了,可自己没出口也觉得不对,“还是女士意见。”方天把皮球踢过去。
“来瓶红酒,”刘秋君眼睛在菜谱上想找瓶最便宜的。
“来瓶最好的,度数低点的,女士喝。”悄悄用么指钩了下,这是胡文来前教他的,意思是酒里放少量助性的春药,同时教的还有几个动作,比如点酒时左手拿菜谱,用中指轻瞧桌子,意思是来瓶入口淡后劲足的酒;用拇指折弯菜谱右下角,酒里放烈性春药,等等。
方天当时听完记清后,认真教育了胡文,泡妞要用真本事,怎么能用这号下三滥手段。
“还要点什么菜吗?”方天没吃过西餐,决定不耻下问小姐。
“不要了,不要了。”刘秋君急忙拦住,她可不想等下看见尴尬的场合。
等菜过程,两人聊起高中时趣事。
方天忽然问起当时她收到纸条后,为什么没回答。
刘秋君笑曰,你是差生呀。
其实当时刘秋君对性格潇洒、却又不时透着诡异的方天不是没有好感。
但方天的学习成绩很不稳定,期中是前十名,期目可以跌到倒数三名,早熟的她明白对高中生来说能不能上大学,能不能上名牌大学是道分水岭,这样的他,她是不能接受的。
“是呀,荡来荡去还是进了柳大。”方天想起当年,拼死拼活努力冲刺三个月才进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柳大蛮郁闷的。
正好,牛扒和酒都上齐了。
小姐指着桌上的一个小装饰,说:“您们需要的都齐了。要是两位需要服务,请按下中间的红色按钮,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进来了。”
退出把门关上。
“总算走了,”方天往后一靠,说:“有人在边上说话都不痛快。”
两句话,就把刘秋君对两人独处的紧张感消除了。
笑着问:“后来你怎么样,结婚了吗?”
“刚离,”神情中流露出点点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