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方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深圳队获得一个角球,发出后,八一队整个禁区内居然没人起跳,杨晨跳起后,将头一甩,球就直奔网窝,守门员一个鱼跃刚好把球漏过。
这时,呆若木鸡的八一队员才如梦初醒,动了起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就是中国的顶级联赛,他们当我们这些观众都死掉了吗?”方天问。
看着满天乱飞的橘子,方天也后悔自己没买上几斤。
不到二十分钟,场内已经是0:3落后了,八一队队员们仿佛才有几分生气,开始积极地拼抢。
“年初,总政就有消息说,八一队会要解散、整体卖掉,让八一队军心涣散。所以到现在为止,十三场比赛,只平两场,与去年相比大不如。现在的八一足球队象个下摊的烂柿子,留在手上是副毒,卖也卖不出,只能烂下去。也算是球员变相报复吧。”雷开向他解释原因。
方天听了,无话可说。
比赛打了快四十分钟,场上形势在深圳队换下两名主力后,风云突变。
也许是八一队员不堪主场如此受辱,动作凶悍了许多,而三球在手的深圳队则缩手缩脚,让八一队围在后场猛攻,黄勇和陆博辉的连续两脚射门被深圳队的后卫和守门员舍身挡出来后,落在大禁区前的赵家林脚下,赵家林看也没看,抡圆了一脚,球挂远角,打在立柱弹入网窝。
进球了,场内一片沸腾。
前排一个中年球迷抹着眼泪说:“终于进球了,今年我买了年票,看了七场球,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个进球。”
旁边个白发苍苍地老头子也说:“是呀,这下我死也瞑目。”两个伤心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雷开忙挡住他视线,说:“少儿不宜不许看,看了要是你变同性恋,怎么办?”
何艳打趣,说:“应该是,看了你变同性恋,我怎么办?”还做个心疼的动作。
三人笑闹中,边上一人接口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看下半场,八一队还要丢更多球。”
“为什么?”方天不理解,对方换下两个主力,八一队已经振作士气。
虽说对方还领先两球,但只要豁出去打,下半场还有四十五分钟,鹿死谁手还难说。
“你们太幼稚了,比赛开始前,澳门的盘口是深圳队让两球半。刚才我朋友打电话来,中场封盘前,盘口已经开到了四个球。你等着这些球员从更衣室出来后就会知道,就算对方来的是群小学生,八一队下半场也要输三个球给他们。”那人说。
“不会吧。”方天有些怀疑,但明显没有自信。
“也许。”雷开和何艳到是比较相信,“但如此做作,他们不怕吗?”
“他们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不靠这个,将来回家吃饭都成问题,反正撕破脸了,就做不要脸的搞。”理由充分得连方天也无话可说。
“黑暗。”方天在感叹自己的前途。
“这算什么黑的,中国足坛里比着黑的还多呢,没听说过11:1吗?中国足协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还有什么比这更无耻。抓住妓女,放过嫖客。这就是中国足坛。”那人接着说。
方天不想听了,越听越怕,他希望下半场的比赛给他足够的勇气对那人说不。
接下来的比赛,惨不忍睹。
八一队的前锋在前方象患了失心疯,怎么踢都进的球,他能给你踢出去,大脚解围比对方后卫专业得多。
八一队的后防就象集体得了老年痴呆症,动作缓慢得象跳慢四。
足足被灌了个8:1。
看着那人得意的神情,方天想:做妓女,还是做嫖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