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随着喊声,荧幕上的抽奖机中一个数字球落下慢慢地滚至顶端停住,豁然是个‘7’。
“三秒钟哦,”方天掐着秒钟对着卧室里的李倩叫着。
“你咋忽个什么劲,没看见你中过一次,”李倩坐在梳妆台前细心的描着眉,“哪怕中个五等奖,也好哦,起码没有亏成本。”
“26”抽奖机里的数字球还在疯狂的转动着,一个球在洞口扑哧扑哧几下,还是落了下来,方天走近点仿佛想看清楚点,“26,果然是个26。”左手连忙掐了下秒表,“11秒哦,这次足足提高了8秒哦。”
“得了吧,从结婚起到现在,五年了,哪次超过了20秒。”李倩拿起粉刷在左边刷了两下,再看看镜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又在右边刷了下,还是不满意,低头翻出支银色的眼影,抬头正看见方天淫笑的走了进来,柳眉轻颦,“别闹,人家晚上有事。”
方天的手从无肩裙口摸至她的乳房,果然没穿内衣只贴了个乳片。
“刚才谁说从结婚到现在,哪次超过20秒,嘿嘿,现在就让你尝尝你老公的24小时拉力赛。”手掌托住乳房,两个指头不停的搓动着乳珠,让李倩傲人的双峰更加挺拔,“恩~。”她轻轻的用肘子打了下跃跃欲试的方天,“说了别闹就别闹哦,乖乖地等我回。”拎起小巧的手袋,一猫腰躲过方天就走了。
方天轻叹一声,重重地坐在席梦思上,再没有什么心思看《幸运35》了,双手深深的抓进乱发中,辞职一年来,没找到个扬眉吐气的工作,每天在家做家庭妇男,上次考公务员,明明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身体检查却什么两对半超标,说是什么乙肝病毒携带者,不予录取,事后去各大医院检查过三四次,没有任何问题,找过几次人事局,都拿着他在那卫校附属医院的化验单对他说爱莫能助,让他去找医院。
反之,老婆李倩这几年是顺风顺水,先是个什么父亲的老战友张局长帮忙,把她从毛纺厂调到街道办事处,然后三两年的时间从办事处的一个小萝卜变成了副主任。
那个什么张老屁股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每次来了就色咪咪的盯着李倩的胸部看,吃饭时一定要坐在她旁边,还不时的掉个什么东西,要穿着低胸衣李倩去拣,有几次差点连口水都滴到饭桌上,和他说话三句不离,“侄子你好福气哦。”气得他想打人,回家教训老婆,哎,要不就不冷不热的回句:“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要不就小嘴一瘪:“人家已经吃了亏,你还要在这说三道四,有本事你当个比他大的官,去教训他去,回家训老婆算什么英雄。”反正就是不穿、不买胸部以上三公分的衣服。
昨天回家父亲说他病了要去看病,摸摸自己口袋里的几十块钱,还是妻子给的生活费,硬是没掏出手,刚才想搞好气氛,向老婆开口要钱,却……。
早知有今天,当初经理骂我老子的时候,死也不会开口说辞职,更不会说什么不混个人样就不在柳市活,以至于现在出门就东张西望,远远看见同事就躲着走,抛头露面的事不敢做。
明天父亲就要进医院了,要是真要住个院,起码2000保证金到哪里去搞,总不至于要去偷老婆的卡取钱吧。
走出家门,方天漫无目的,宛若幽魂,在大街上飘来荡去,满脑袋的2000元,他仰天长叹要想一夜之间变出来,看来只有那几条路了。
方法一,拣,上天如果良心发现让他在大街上拣到,不过他的财运一向不好,30年来连张5块以上的钱都没在街上拣过,要一夜拣2000元,难度太大,只能放弃;方法二,偷,不过他从小手笨脚拙运动神经不发达,现在要立马变得手脚麻利,难度不小,也要放弃;看样子只能选择第三条路了,也是他比较有信心的,但是却又有点难于启齿的路了,那就是去做鸭子,上次陪老婆出去吃饭听同桌的几个老板说,柳市的几个女富豪在柳龙宾馆包鸭一掷万金,柳市第二富豪杨英姿的现任老公也是做鸭出身,听说是吃苦耐劳才收入房中,最近才修成正果,云云。
要是今晚过去,被个二流富姐看上,起码也有个三五千,越想越有信心,只是想起李倩心中忐忑不安。
心忽上忽下的走到宾馆门口,只见流莺聚集,野鸡成群,霓虹灯下个个花枝招展。
见他走近,“帅哥~”一个清纯女孩忙关掉手机伏了过来,刚他还清楚地听见她对着手机说:“不说了,老师来了。”天知道她的老师如此深夜如此辛苦的给她上的什么课,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是她的父母还是她在家乡的小男朋友。
“要人陪吗?”她熟练的用她的小乳鸽在他身上挤压。
“20块钱,房钱你出,搞不?”方天流里流气的回到。
“切~”她白他一眼,亲热地扑向后面那个半老中年,“帅哥~”依偎着慢慢走向另一边。
方天惊诧地看着那个半秃,腹部腆起,满脸油光,顶着个偌大酒槽鼻子的帅哥,第一次明白帅哥含义能如此之广泛。
锦绣楼,就是这里了。
用他多次跟在老婆后面出入大酒店培养出来的镇定有致,让楼前的两个门童面对一身休闲装的他弯腰鞠躬,踏进楼内,里面装潢雅致有序,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生个个彬彬有礼,一点也不象藏污纳垢的地方,让他不禁心中纳闷。
蒙头蒙脑的他转了两圈,也找不到目的地,终于引起普遍注意。
一个经理摸样的人匆匆迎了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这个,”方天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服务到是不需要什么服务,我是……我是想……我是想来为人民服务的。”
“哦,为人……服务的!”那人点点头,上上下下赏鉴了他一番,再点点头,“是种新的类型,可以,可以,跟我来吧。”
边走边嘀咕,“怕是哪个顾客又提出新的口味来了,演强奸吗?不够健壮;演被奸吗?又不够虚弱;演学生吗?不够青春;演政客吗?又不够成熟。不好安排哦!难道是定的货,有可能。”
方天没听清楚忙问:“什么可能?”
那人没回他,带他走进个空房间,再推开顶头的门,听见里面一阵轻声的喧哗。
方天进去一看,里面是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厅,或坐或站着十来个人,基本上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只墙左站立的身穿少校军装,看起来一脸英气逼人的,和正中老板桌后一身中山装,两眼炯炯有神,正气凛然的两人年龄稍大。
见进来的是男人,大家都有点放松,一肌肉比得上施瓦辛革的肌肉男,做了几个正规比赛用的姿势后,哼了哼,把刚脱下的T恤又穿上,墙角那带无框眼镜,文致彬彬的学生男,也把手上的那本蝌蚪文合上打量着他。
“三毛呢?”那人问。
“刚接个电话就出去了。”一个做天若有情中刘德华打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