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若涤知道,这是他暴怒的信号。
沉卿辰突然松开她的手腕,从校服内袋抽出一张烫金请帖甩在她面前。纸张划过空气发出利刃般的声响,最终停在她颤抖的指尖前——
沉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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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心珏
婚宴谨订于明年3月12日
“巧不巧?婚礼就在你生日那天。”他低笑,笑声像是来自地狱。
“他从小就是按继承人标准培养的,来明德当老师,不过一时兴起的角色扮演。”
“周若涤。”
他顿了顿,眼神深处浮起一点几乎怜悯的冷笑,你连玩物都算不上,充其量是——”
“他养在角落的一株野蔷薇。”
她的手指触到请帖边缘,冰冷的纸面像把刀,透过皮肤切入心脏。那一瞬,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崩裂的声音。
那个会在深夜批改她作业时,用红笔在角落画小蔷薇的男人。
会在情动时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的小女孩。”
他的未婚妻,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一句“周若涤是我学生会的人”就挡住全校风言风语的学姐。是那个悄悄塞给她竞赛资料,在扉页写下“你值得更好”的温柔前辈。
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
多可笑啊,她竟然真的以为,像她这样的人。菜市场鱼摊的女儿,穿着洗到发白的校服,连一支像样的钢笔都买不起的人。也能被捧在手心里,像被选择、被偏爱的那一个。
沉卿辰的声音像毒蛇般钻入耳膜:“现在明白了?你不过是他们床笫之间的消遣。”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破碎,眼泪却一滴都没掉。
“疼吗?”他冷笑,“可这不及你甩开我的万分之一。”
“沉卿辰。”她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仰着头,“你真是恶心透了。”
砰——
天台的门被猛地踹开,梁幕白喘着粗气冲进来。
“小蔷薇!”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瞪向沉卿辰:
“你他妈离她远点!”
沉卿辰慢悠悠地抬眼看他,像是看一个不配出现在场上的笑话。
下一秒,他笑了。
那不是笑,是某种冷酷情绪撕裂开的一瞬。像刀子剜过人心,划得她心脏一阵发麻。
“你说得对,确实恶心。可你呢?你敢说,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
梁慕白暴怒,一把揪住沉卿辰的衣领将他拽近,咬牙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