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他嗄声问。
“阿浪来了。”屠震抬眼看着他,冷着脸说:“他气得要死,那是他的案子,他的老婆,不管是谈如茵或你,发现任何问题,都应该先知会他,而不是自己做决定。”
“屠欢出事了,如茵姊知道屠欢对阿浪来说,就像亲妹妹一样,她知道阿浪必须去欧洲,而我刚好在好莱坞,我认识的人也刚好能弄到邀请函。”
“玛丽•泰勒是客户,你应该知道,把客户差点害死对武哥来说是大忌。”
他的确知道,他也的确不该将玛丽牵扯进来,所以他不再辩解,只道歉。
“我很抱歉。”
“你最好是。”屠震冷冷的说。
肯恩深吸了口气,再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屠震不再指责他,只直接告诉他进展。
“我们找到了珍妮、玛丽、楚欣欣和林娜娜,武哥已经先安置了她们。城堡被烧毁了,但谈如茵设法从残骸中找出了黛安娜的日记,严风已经到了好莱坞去确认其中说的事。你的档案解释了一部分,玛丽•泰勒补充了细节,她说楚欣欣的朋友湛小姐应该和你在一起,我猜她就是那个被带走的。”
他心头紧抽,脸色苍白的点头:“对,她就是那个被带走的。”
“阿浪的老婆看到的只有一部分,你从头再说一遍,我需要更多细节。”
肯恩深吸口气,背靠着身后的枕头,闭上眼,简单陈述那天发生的事。
半躺在床上的那个家伙语音平稳,平铺直述的交代那天的事,如果只听他说话,会以为他只是受了点轻伤,但屠震知道他不是,所以他抬眼朝他看去。
床上那家伙的下颚紧绷、双拳紧握在身侧,额际冒着青筋。
若不是太痛,这家伙绝不会让疼痛显露出来,他害怕被强制施打止痛剂或麻醉药,害怕再次被困住,害怕再也不能自由行动。
屠震知道他为什么会怕,是他也会怕,那是他为什么不强迫他使用止痛药的原因,他了解,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恐惧。
有时候,会痛也是件好事。
还会痛,表示还活着;能够动,证明他是自由的。
他看着肯恩忍着痛,陈述那天发生的事,然后肯恩张开了眼,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做了总结。
“我认为带走她的那两个男人,都是幕后的玩家,那个猎人游戏的玩家。”
屠震同意这点,而这对那被带走的女人来说,真的很不幸。
“亚伦•艾斯真正的仆人在,两个星期前全部被解雇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镇上的人以为是因为他得了癌症快死了才会这么做。至于警方,他们说他们从来不曾接过亚伦堡的报案电话,更没派人去问案过,甚至不知道发生了谋杀案,显然你看见的那些警方,也是假的。”
“这是场游戏,从头到尾都是。”肯恩看着他说:“对那些玩家来说,就只是场游戏,他们像看电影一样的欣赏这场猎杀,看人们被惊吓、被玩弄。”
屠震将笔电转过来,显示屏幕上的画像给他看。
“楚欣欣她们协助当地警方的嫌犯素描画家,画了几张素描,最清楚的是那位管家贝鲁斯,我怀疑那是他真正的脸,但我还是把他的脸输入了计算机,让系统从fbi、google及国际刑警组织等,不同的数个数据库去做人脸辨识。武哥让可菲和小花去调查亚伦•艾斯的财务及金钱流向,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
“艾伦•爱死房间里的计算机呢?全毁了吗?”肯恩拧眉,追问。
“没有,但有人拔掉了计算机硬盘,所以我们目前有的,就是你寄来的复制档案,还有黛安娜的日记。”
“那个猎人游戏呢?”他喉头紧缩的问。
“我在网络上搜寻过,到处都没有关于那个猎人游戏的消息,那是私人的游戏,架设在私人的服务器上,我写了程序,让它搜寻全球网络上所有的相关字词,或许会有人聊到相关讯息,但那需要时间。”
这消息,让肯恩心头一抽,瞳眸收缩。
但她没有时间,那些玩家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事。
他深吸口气,看着屠震,道:“你有纸笔吗?”
屠震一愣,很快领悟到他想做什么,他没多问,直接把笔电摊平递给他,道:“这是触控式的,你可以直接用手画在上面。”
肯恩抓着那触摸屏,打开绘图软件,开了一个空白的图档,直接以手指在上头快速的画出两张人脸。
那不是很容易的事,他每次移动手指,伤口就会被拉扯到,但他一声不吭的将那两人的模样画了出来;他的记忆力很好,素描对他从来就不是难事,他只需要把印在脑海里的事物复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