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威卿自小在武门长大,个性豪迈,不拘小节,但放未婚妻与一名男子单独相处,这小节未免太宽、太大了。
习威卿的性子,温曦月很了解。他认为只要行事光明磊落,就不怕任何蜚短流长。
“他经常这样,为了那小娇妹,把你丢给其余男人?”勾陈挲抚下颚,一脸玩味。
曦月收回目光,淡淡回道:“他是到我有自保能力,所以不担心我。”她手上细剑轻扬,藉以证明所言不虚。
一方面,也算恫吓。
“自保?你看起来很弱,我若真想不轨,你不可能保得住。”勾陈瞧向细剑的眸,像在看一根枯枝,脆而易折。
“或许你常遇调戏,才对所有人皆存戒心,我不同,我之于国正人君子,毋须忧心这些。”
他本以为会被酸言堵回,未曾料到,是她认真思忖过后,正色回他。
“我确实常遇调戏。”勾陈笑眯了眸,艳红瞳泽变得暖热“无论男女都不放过我,不调戏个几句,浑身不痛快似的。”
“听来好惨。”她虽为女子,但无从感同身受,也算万幸?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他这种经历,男女通杀。
于是,她想了想,补上:“节哀。”
不是随口胡应,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给予的最高同情。
她的神情,逗笑他。
怎有年轻姑娘,能摆出这等老成的表情呀?有趣。
“怎不说我‘艳福不浅’?”
“因为你说着被调戏时,这里没有笑。”曦月指了指自己的眼。
没有笑,表示他并不自豪,也不快乐。
“哦——”他拉长了音,以一种兴味盎然的声调。
现在就有了。同样弯成笑弧的眸,红瞳如宝玉,炯炯生辉,笑意荡漾。
“你有以上很敏锐的眼,可惜”语尾停顿,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却不曾移开。
“可惜?”
“眼力不太好。“
她不解其意,疑惑睨他。
“那边,瞧得见吗?”他伸出指,她瞧见他指甲泛红,赤艳美丽。
男人也涂蔻丹吗?
她分神在他指上,因而反应稍顿,他靠得更近,指点得加倍明确。
“花丛后方是谁,你瞧得见不?”
虽相隔一段距离,还不至于无法辨识。
“是卿哥和琦如。”她回答。
两人正在说话,温琦如跺着脚,习威卿好生安抚,又是弯腰,又是赔不是,任由温琦如饱以软拳,捶打他胸口。
“原来,你瞧得见嘛。还以为你是睁眼瞎子呢。”
“瞧见又如何?”
习威卿安抚琦如的情景,不下百次,早已习以为常。
一点小事,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习威卿为谁先斟茶、为谁先夹菜,温琦如都能发脾气。
“你的未婚夫这般对待你的小堂妹,你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