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诉我,只是误击?”勾陈替她找了借口。
“不,我是对准铃貅。”
勾陈牙一咬,双拳紧握,红甲深陷掌心,声音好冷:
“她哪里碍了你的眼?他是神兽,与你厌恶的妖物不属同类,世人对其敬爱无比,恨不得求貔貅庇佑——你有何理由伤她?”
“我没有要伤她,只是希望她冷静,听进我的话”曦月如实说。
“听进你的话?”他嗤了声,不禁嘲弄:“你还是考虑‘误击’这理由吧,至少听来合理些。”
“我说的是实话,我无意伤她,我斟酌了术力”她很想叹气。
“本就术力平平,无法伤铃貅分毫,与斟不斟酌何干?”他仍旧酸讽,明摆着不信她。
因为是铃貅,所以勾陈才如此愤怒,对吧?曦月黯然想。因为心疼,所以不愿多听她的解释。
也罢,解释何用,她的的确确是对铃貅使用了雷咒。
“让你留下,果然是最错的决定。”勾陈冷然说着,听得曦月心惊。
“你不可以赶我走你答应过,给我一个月时间!”她急忙出声,抢在他开口驱逐她之前。
“我也说过,前提是,你不许做些惹怒我的事。”
“我很抱歉伤她,我会当面向铃貅致歉,又或者,你用其余方式惩罚我,几日不许吃喝、囚禁在牢里、狠狠赏我几鞭子——这些全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提前赶我走。”
曦月几乎要跪下,向他讨饶。
“你何必呢?留下来也换取不到我的注意,一个月不过剩下数日,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吗?只让我加倍厌恶你!”他说着狠话,不留情面。
“无妨,我只想留下”
“你脸皮变得真厚,已被如此嫌弃,还死缠烂打。”
“”她无言,默默承受指控。
脸皮?它价值多少呢?
我若不死缠烂打,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只能任性、只能坚持,只能为自己留下最后的纪念。
“拜托让我留下。”她脸上没有矫作的眼泪,没有夸张哀戚,有的,只是淡淡的央求。
勾陈无动于衷,冷眼相看。
她知道,他气极了,为铃貅心疼着。
“想留下,是不?”勾陈嗓一轻,眸间的红彩凝结一层薄冰。
她坚定颔首。
“可以呀。”他一副好商量的姿态。
然而,声音没有半丝暖意,唇角噙笑,却非真笑,教曦月不由得颤栗。
果不其然,他唇一掀,轻吐,字字慢,字字冷:
“你如何击伤铃貅,以同样的方式,让自己也尝尝,只要没死,我就允许你回来,等满剩下的天数,”
“你是要我召来雷电,攻击自己?”曦月忍着颤,做着确认:“非要为铃貅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