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边缘在四周划出闪亮的轨迹,把夜色劈开一道缝,泄漏进日光。
“全都留下吧丨”
凝笑声响起,带着恶气说道:
“你的神血最先替我找到的,是你五百年前设下的封印,力量已经很薄弱。”
飞斧游走,脱离旋转的轨道,在夜色中疾飞,切划一道道裂缝。黑夜即将被毁去,倘若从此只剩白昼、没有夜晚,砚城的人与非人在纯粹的白昼下,都将渐渐毁去,砚城终将被废弃。
情况危急,但是姑娘已自顾不暇。
她听见公子的声音。
“雷刚,当初她就是用这把斧将大妖钉在封印里。”
他笑声嘹亮,说着最最有趣的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你知道那个大妖是谁吗?”
绸衣飞扬,直击公子,攻势凌厉。
“闭嘴!”
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飞扬的绸衣,飞斧拦截,轻易切割开来,从绸袖的最末端直直劈向她僵冷的脸儿。斧上有着强烈、纯粹的恨,饥渴的要接近她。
黑龙从未想过,从容淡定到惹人厌恶的姑娘,竟会如此狼狈。
而公子所言,更让他讶异。
阵阵剌耳笑声伴随利斧的飞啸,清楚的传进他耳里。身旁的雷刚不聋,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大妖,就是她的丈夫!”
雷刚气息一窒,抬眼望向姑娘。她退到他身旁,用尽力气将他强行推开,手中绸袖包裹飞斧,吃力得额上冒汗,在危难的时刻只够看他一眼。
眼里有担忧、有惊慌、还有千言万语。
他想也不想,举起大刀,朝剧烈蠢动的绸袖砍去,要为她挡下攻击,她却彷佛触火般,迅速离他远去,对他施下不可动弹的咒,为此失去一丝力量,让飞斧有机可趁。
嘶啦!
飞斧划开绸衣,布料纷纷落下。
“不许再说了!”
她对公子怒喊,气恼上次失手,没能一举消灭这魔物,害得她秘密难保,被挖掘出久远的过去,被最不该听见的雷刚知悉她竭力想隐藏的事。
俊逸如仙,实则为魔的男人,笑容映在利斧的平面上。
“你能阻止我吗?”
不能。
她必须专心对付利斧。
嬉嫩的小手中出现一块墨玉,在圏划时铮铮作响,一片片黑鳞出现,当小手收撤时,已出现一块龙鳞之盾,颜色深暗、质地坚硬。
黑龙张口结舌,蓦地大叫,又惊又怒:
“喂,快给我住手,不要乱用我的鳞!”
该是刀枪不入的龙鳞之盾暂时挡下利斧。但利斧彷佛自有意识,回避不可摧毁的龙鳞,飞升向上,才又急速下降,飞旋过去切断她的发、她的衣、她的绣鞋,甚至是她的肌肤。
姑娘扬手再挡,但飞斧近身旁,只有一发之隔,龙鳞之盾无法成形,一片片掉落在地,声似玉石。
就怕鳞片再被毁损,黑龙咒骂着上前,用力拍击利斧,把攻击转到自己身上,让姑娘有机会换得短暂喘息。这女人古灵精怪,肯定还有暗招。
倾斜的飞斧,削去姑娘肩上的绣,露出粉嫩的肌肤。
她匆忙翻身,以黑龙为遮掩,利斧却没有停下,直直追击气喘吁吁的猎物,视黑龙为无物。
他利爪交迭,龙气灌满全身,凝神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