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河凝睇向她。舒儿随即向他迈近,一副娇羞的模样:“公子要是实在很难受……舒儿愿意的……”她知道的,李卿河是个负责任之人,且一生只娶一妻,若能得到他,她下半辈子就有了着落。不用回去当暗卫的棋子了。“不必轻贱自己。”李卿河冷冷地说道。舒儿抬起眸子,只见他额头沁出了汗。即便他如此,还看不上她吗?舒儿咬紧了唇:“你若再忍下去,会死的。”李卿河缓缓抬起脸:“真的是你。”他的一双眸子黑沉得可怕:“原来我们王府的细作就是你。”既然都到现在了,舒儿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公子,舒儿要走了,但是舒儿舍不得你。”说着,舒儿朝他缓缓一笑。不带丝毫感情地微笑。“离别之前,舒儿想和公子有些羁绊?如何?”舒儿说着突然笑了出来。她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日要逼人寻欢。李卿河此刻面色已然恢复正常,他整理了下衣裳,在舒儿震惊的视线中缓缓起身。“你……你怎么?”舒儿一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会的,不可能的。”“青儿待你不薄吧?”李卿河眸中隐有愠怒。舒儿这才反应过来:“李卿河,你故意的?”故意装自己催情散发作,引自己上钩。可是她下得极为隐秘,一般人都会以为自己发了春梦之后的后遗症……直至最后把持不住……舒儿的视线蓦然扫到那只肥猫悠然地跳上桌面,在上面打了个圈,然后伸了个懒腰,躺在了上面。李卿河看了猫儿一眼:“你可苦了我的猫儿,害得它扰了邻人。不过我已经喂了它解药了。”原来如此!她千算万算,算不到这猫儿竟在夜里同他同睡一室!舒儿咬住惨白的唇。“不过我是真想不到你会将催情散涂在香炉壁上。”如此同香料混在一起难以鉴别,即使他换了香料也没用。他是如何发现的?那还得多亏这只猫儿,一个劲儿地往香炉那边凑,他心中狐疑,就换了整个香炉。之后一夜无眠,再也无香艳之色入梦。舒儿攥紧了衣服,突然解起了腰带:“公子真的不愿看看舒儿?”李卿河迅速侧了脸,移开了视线。然后他便听到夺门而出的声音,但是李卿河未追出去,脸上表情如常,只是掸开折扇扇了几下。舒儿觉得自己高考跑步都没现在跑得快,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后来她渐渐发现后面无人来追,整条巷子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于是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声音回响在黑暗的巷子中。怎么回事?李卿河没有追来?舒儿不解,但是隐隐觉得不安。她扶着墙走了几步,脚下突然滞住了。因为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舒儿缓缓地抬起头,某个高大,身着全黑劲装的身影一寸一寸在她视野里显现。李卿河喝完了一盏茶,金穹终于回来复命了:“公子,已将舒儿关押。”“嗯,辛苦了,早些歇息。”李卿河说道,却不见他下去。“还有事?”金穹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方才路过时看到隔壁有一辆马车驶出。”李卿河俊眉微折,却并未立即开口,掩下眸中的情绪:“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金穹这回是立即下去了。他其实早就回了丘县,为了拉低舒儿的警戒心一直住在楚府。楚环那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敲打他,要多多关心自己家公子的婚姻大事,免得让人误会他会有独特的癖好。特别是前几日,楚环特意提点他,李卿河对隔壁的林姑娘有不同,让他好好拿捏,莫不能让到嘴的世子夫人飞了。金穹牢记在心。翌日一大早,楚环就敲响了李卿河府中的门。门很快被打开,但是这人看到他的脸却一下子转过了身往里走。楚环边跟了进去便打趣道:“李兄真是……见到我便如此,你以为是林姑娘来寻你呢?那我可太心伤了……”李卿河一如既往对他的戏谑之言作风过耳,径直来到茶室。楚环也没客气,跟着他进了茶室,坐到了李卿河的对面。“哎,树倒猢狲散,可这大树都微完全倒呢,暗卫就散了。”楚环感慨道,“倒是这个舒儿对你万分有意……不让怎会让我们抓住?”天子一直毫无好转迹象,暗卫也隐匿了。这下说不清楚好坏,因为李卿河本来来此处就是为了要铲除天子安排在他身边的暗卫,可是暗卫一直没什么大动作,他以为暗卫是在等机会,但是现在想来他们也是在观望,毕竟天子一死,朝堂风云诡谲,后面的事谁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