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能得到活命所需的给养,时不时偷偷越过边境抓一把,以便给大施主交差。
眼看回家无望,滞留在这千万里之遥的地方苟延残喘,让我心灰意冷。
我什么事都懒得管,都交给了顿珠。
就这么昏昏噩噩地混了一年多,情况越来越糟。
我们这个营地在木斯塘是势力最小的一拨,从来都是给养最后轮到我们,而越境袭扰的卖命勾当却总是轮到我们头上。
即使这样,日子也快混不下去了。
分给我们的给养连填饱肚子都不够了。
“家”的空投越来越少,原先的那个小直升机场干脆废弃了。
听说益西和旺堆那里的弟兄也开始饿肚子了。
冬天降临了,弟兄们食不果腹,一个个怨声载道。
年前的一天,终于来了一架“家”的飞机,投下百十个降落伞就飞走了。
弟兄们一看都红了眼,一窝蜂地冲出去争抢空投的物资。
我们的弟兄抢到了十几包,正要抬回去,旺堆的人来了,命令我们把捡到的物资交回去,由他们统一分配。
顿珠一听就火了。
大家都很清楚,这些东西交给他们,就会和以前一样有去无回了。
顿珠手一摆,命令弟兄们把物资抬回去。
旺堆的人一看急了眼,端起抢堵住了弟兄们的去路。
不知是谁先开的枪,双方真刀真枪地火并了起来。
打了一个多时辰,我们一死八伤,对方也让我们打躺下一大片。
东西抬回来一看,有几包是冬装,大部分是粮食。
靠这点东西,我们好歹熬过了寒冷的冬天。
但从此以后,我们和旺堆的理塘帮结了仇。
第二年开春以后,情况更加恶化了。
“家”的飞机半年都没露面了。
靠上次抢的粮食勉强过冬后,再也没有接济,弟兄们只好四出打野食。
边境对面不敢去,去了也捞不到什么便宜,就在木斯塘周围动脑筋。
结果,没多长时间,周围方圆百里都见不到人烟和牲畜了。
我四处打听,有人说旺堆和“家”的联络官斯通先生闹崩了,有的说是斯通被金佛国给驱逐了。
其实我心里最清楚:“家”给我们提供武器、给养和训练,是要我们到边境对面去进行袭扰和收集情报。
现在弟兄们一提到越境就噤若寒蝉,我们的越境活动越来越少,就是过去了也很少再有收获。
况且,中竺战后,边境一带变的太平无事了。
我们对大施主和“家”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他们当然不愿意再养着我们这上千个“废物”了。
但是,我们还要活下去,还要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我想到了远在达兰的大法王和噶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