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天垂眸看她。
她身躯颤抖。她呼吸很用力。她吓坏了。
她把脸藏在他的怀里,不愿意让别人发现她的脆弱。
多么骄傲的姑娘。
他的心脏疼痛到发颤,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会给她所有柔情,只是在此之前……
他将下颌轻轻压到她的发顶,淡淡抬起双眸。
敏锐、冰冷。
‘看到我的第一眼,阿昭竟然失望。她怎么可以失望。’
‘她以为睁开眼睛看到的人会是谁?’
‘我要食言了阿昭。这个人,必须死。’
*
温暖暖是真的吓到了。
她只是好心给晏南天递个水——他那么累,嗓子那么哑,这种时候喝一口水多舒服、多熨帖啊!
她一片好心为他着想,他、他为什么不领情?他为什么那么可怕?
他竟扼着她的咽喉,把她提了起来。
好痛!好痛!
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耳朵嗡嗡响,根本听不清!他一定是要她给云昭陪葬,一定是!
凭什么?凭什么啊?云昭死不死,关她什么事?
明明是云昭自己不守妇道去找遇风云,凭什么怪她!凭什么怪她!
被掐着喉咙提起来,真的好痛好痛,她拼了命抓挠他胸口的衣襟,他根本不松手……
要不是有人发现云昭没死,他真的要杀了她……
温暖暖接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她抱着膝盖瑟缩在一边,可怜兮兮地咳嗽。遇风云什么时候走到身旁,与她挨着坐到一起,她都恍然未觉。
她甚至不自觉地向他靠了靠,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她本能地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他身体健壮,单薄的衣裳已经干透,皮肤上一阵一阵渗出滚烫的热气,吸引她依靠。
他探过手,拿走她系在腰间的平安结,从里面取出一盒小小的香膏。
他弹开盒盖,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清沁沁的一股茉莉香。
他的视线落向她的手腕和掌根。
她总是把茉莉香膏涂抹在那里,蹭到谁,谁身上就一股子香。从前,她总是把香味抹到他的身上,让别的姑娘知难而退。
如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