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微虚了双眼,“未婚妻在意我,为我吃味大闹东华宫,我还不能暗自窃喜了?”
云昭:“滚!”
晏南天不滚,反而搂着她笑。
圆滚滚一只被褥团子,他也抱得住。
他边笑边说:“方才,我去替岳母善后了。”
云昭:“嗯?”
晏南天清浅的琥珀瞳眸中浮起一丝冷意:“那名刺客带着岳母指使他行刺东华宫的证据,意欲前往禁城告密。你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
云昭顿时不困了,双目灼灼盯着他。
晏南天也不卖关子:“上了些手段,问出来了,方渐遗的人,潜伏在云家已有三年多。”
云昭点头:“方狐狸啊!”
是她爹的死对头。
“那我娘的手令……”
“都送回云府了,放心。”
“哦。”
他这人,办事向来滴水不漏的。
借着殿中明亮的灯烛,她浅浅瞥了他一眼。
他本就挺虚弱,这一趟寒夜出行,更是让唇色又白了三分。整张脸上毫无血色,近乎透明。
“昭啊……”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云昭把眼瞥到一旁:“干嘛。”
“你知道的,父皇病后,疑心甚重。”晏南天轻声道,“往后或许还要更谨慎一些。”
云昭不以为意:“哦。”
晏南天叹息:“你这个急脾气,在外面可要记得收着些。你看,短短一日里,因为冲动心急,冤枉我几次了?”
云昭强词夺理:“谁叫你有话不早点说!”
晏南天好声好气同她解释:“白日你在宫门口,人多耳杂,实在不好细说。我让你进来,你偏不。”
云昭:“……”
他温声道:“我为何失了真气,你看到那幅字便会知道,你却跑走了,还把退婚喊得整座九重山都能听见。”
云昭:“……”
他装出生无可恋的样子:“岳母派人到我宫中行刺,我替她毁尸灭迹不说,还让整个宫里的人看我笑话。他们此刻一定还在笑我。”
云昭:“……”
云昭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
她噘着嘴巴,别扭半天,闷闷道:“三次。”
晏南天:“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冤枉你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