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四年没发烧了,今天终于阵亡,才379就受不了了。?☆、傍晚一过,天色便会暗得很快,在春天出没的飞虫也随着夜色的到来而出现。顾一念一瘸一拐走到窗户边,将窗子落下来,防止外面的飞虫跑进房间里。明天还有事情要做,花涴同他们几个人一一告别,披着烛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越千城离开桌子,站在门口目送花涴离去,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身进屋,顺手把房门关上。房间里,顾一念对着他念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和月。”越千城落下门闩,不解风情道:“什么玩意,酸溜溜的。”顾一念深深地为无仙派整体的文化水平而担忧。第二天,晨风送爽,日上三竿。越千城和花涴在楼下的烧饼铺子吃过早饭,分别骑上马匹,赶在凤来阁还没有开门接客之前,先一步找到如汀。为了行事方便,花涴这次仍穿男装,不过她没用玉簪束发,仅用一根碧色发带将头发高高竖起,作儒生打扮。越千城背脊挺直坐在马上,鬓发半束半放,白裳迎风倾动,少年郎的洒脱与不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两个人走在一起,是处好风景,擦肩而过的姑娘们频频回头,眼角带着万般风情,盼君一顾。凤来阁还未开门接客,越千城和花涴轻而易举见到如汀。许是伤心过度的缘故,如汀的面色瞧上去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眼睛也又红又肿,显然,她哭了一夜。如汀的厢房中铺着地毯,由于每日都有人打扫,地毯很干净。花涴席地而坐,由衷地安慰她,“如汀,你节哀。”如汀没有精神,双眸空洞洞的,“我要如何节哀呢,茜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胜似亲人,我本打算过段时间和她结为金兰的,可现在却已阴阳两隔。”她蓦然流泪,“全都怪我,我应当劝她不要逃走的,也许当初我多说一句话,她便不会执意逃走,也就不会踩空落入枯井中香消玉殒……”花涴略有些无助地望向越千城——她不会劝人。越千城素来不懂怜香惜玉,除非哭的那人是花涴,他才会上心安慰。“你别哭了。”他十分不走心地安慰如汀这么一句,不咸不淡,不掺杂任何感情,继而说出他和花涴的猜疑,“我们怀疑茜素不是自己坠入井下的,她的死因,可能有问题。”哭声戛然而止,如汀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震惊,“什么?!”越千城解释道:“我们昨天又去了发现茜素尸体的那口井,井下有字迹,被人擦掉了,这说明有人去过那口井,在我们发现茜素的尸体之前。而后我们又去找了刘全胜——也就是之前一直跟踪茜素的那人,他的名字叫刘全胜。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出意外死了。种种巧合凑在一起,我们有理由怀疑,茜素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有打算、有预谋地害死的。”如汀怔了怔,不过片刻,又开始泪如雨下,“拜托你们,”她双膝跪地,哭着祈求越千城和花涴,“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茜素的凶手,不管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我……我可以卖首饰,我也可以卖身子,求求你们了……一定不要让茜素枉死!”花涴忙起身,一把将如汀捞起来,“如汀,你冷静些,我们会帮你的。”她扶着如汀坐下,又倒了杯水给她喝,让她缓解一下情绪。越千城问如汀,“茜素有仇家没有?”如汀缓了一会儿,等到情绪平复些,方道:“我们青楼女子,最不缺的便是仇家,茜素接过的恩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男人的夫人都憎恨她;那些在她身上耗干了钱财却一无所得的男人也恨极了她。”擦擦眼泪,她捧着花涴倒给她的热水,继续道:“茜素的脾气不好,从来不给人留面子,就连这凤来阁里都有人讨厌她。”这样听来,茜素简直树敌无数,想要在这无数的敌人中找到对她下手的那一个,不亚于天荒夜谈。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声尖叫,吓得人一激灵,“苑姐,你的宠物蛇又从笼子里跑出来了,快把它抓回去啊!”一道慵懒绵长的女声跟着响起,“哎哟,你怕什么,它又不咬人的。”尖叫的那人抱怨道:“可它吓人啊我的姐姐!前几天跑丢的那条蛇还没找回来,谁晓得躲哪里去了,你莫要将这条蛇也弄丢了。”伴随着碎碎念叨,外头的动静渐渐消失,该是苑姐把她养的蛇抓回去了。见越千城和花涴听得认真,如汀掏出手帕,擦拭下眼泪,解释道:“她叫风苑丹,是凤来阁里的老人了,也是从小就在凤来阁里长大的。她同茜素的关系不太好,茜素怕蛇,她就故意养了几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