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升腾起来的热气总算下去了。
京大校内到了晚上很热闹。这时候凌晨就没什么人了,在外面散步或运动的同学都已经回去了,校园就会静下来。
今天不一样。
迎新还有一天才算结束,从校门一直延伸到希望碑是街道和教学楼、宿舍楼、家属楼的分界点,右侧是一个食苑。
这条街道两边搭的迎新棚子还没拆,志愿者换班轮值。负责领着夜里来报到的同学交档案,找自己宿舍位置。
志愿者大多都是学生会的人,周景肆本来就惹眼,又坐着主席这个位置。
#送小女朋友回宿舍#
两人几乎刚并肩进校门,就有几个人跟周景肆打招呼。他只懒懒的侧眸扫过去,随意摆了摆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温纾好奇的看过去,还没看清情况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拎了起来,挪了挪。
等等?被拎起来?
她反应过来,瞳孔放大,眼睛瞪大了几分。
——周景肆拎着她外套的后衣领,指尖上的温热不经意蹭过她后颈的皮肤,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缩起脖子。
温纾呆了呆,耳朵听见周围人惊讶的声音,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乱成一片。
她被人轻轻往前推了一步。
头顶一声不耐烦的轻啧,周景肆漫不经心的嗓音响起:“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无数道好奇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然而温纾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感受着后颈无处可躲的温热,那只手还拎着她衣领,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先松手。”
后脖颈是毛绒动物的死穴。
温纾也怕。
她不明白,周景肆对她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们以前不这样相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景肆没事儿人似的松开手,问她:“在哪个公寓?送你回去。”
温纾乖乖回答:“七号公寓。”
“走吧。”他扬扬下巴,手插兜走在前面。
温纾赶紧追上去。
议论声很快被甩在身后,男生步子又快又大,顾及着她,刻意放慢了步调,追随着他的背影是她最熟悉的事。
只要不被他看着,不用面对他,温纾就不会紧张。
她放松下来,脚下稳稳的迈着步子,手抓着挎包带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男生的脊背挺阔,突出的肩胛骨撑起,后背衣料划出明显的弧度,看起来坚韧不拔,虽清瘦却不单薄,结实硬朗。
这个年纪最好的朝气蓬勃。
温纾爱死了周景肆痞气温柔的少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