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惨的回应稍微有一点冷漠。“那么,青色彼岸花是根据什么来挑选宿主的呢?”如果要分离的话,就只好再找一个适合的身体把虫引过去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口中的「青色彼岸花」到底是不是他这一千年来在寻找的那个东西……但是现在决不能够放弃。“是生命能源。”银古如何回答了。“但是,生命能源到底是什么……有很多种说法。比如说光脉,比如说龙脉。”“光脉即是万千之虫的诞生地,无数的虫随着没有尽头的光之河游走,而作为人类的我们,不会知道它们最终会去到什么地方。”“而龙脉……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类无法承受龙脉的力量。虽然说光脉的力量同样可怕,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个幸运儿受到光河自主意识的宠爱。”“他……”“我并没有从他身上嗅到光脉的气息……所以究竟是为什么,青色彼岸花会选择他呢?”一个未知的谜题。会是龙脉吗?龙脉又是什么东西?谁知晓「龙脉」?谁又见过「龙脉」?日轮开始咳嗽,咳得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山村贞脸色跳了一跳,“怎么突然喘不过气来了……”对方的脸色看上去着实不太好,一股病态的白色蔓延开去,人们普遍红润的脸颊,放在被这些咳嗽夺去了颜色。日轮原本放在一旁的手突然动了起来。他的手指在半空当中胡乱抓划,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呢……是谁的手吗?山村贞不知道。※原本空落落的右手,被人温暖了。原本孤孤单单的阿缘,有了哥哥的陪伴。这股暖意如此轻微,却像太阳的光芒,却像火焰一样在阿缘的心中搭起了一个温暖的心腔。太好了。太好了啊。永远都不会变得孤单的我(手)。永远都不会被松开的手(我)。“诶?喜欢牵手吗?”紫夫人愣了一下,而后伸出她那苍白而纤细的手指来,“我的手很冷哦,也许会把你的手也变得很冷。”久病不起的紫夫人,身上的温度比旁人要低上那么一度。阿缘低着头,用双手紧紧盖住了紫夫人的手掌。“我把兄长大人给我的光和热全都给母亲。”他的脸上挂着天真的、可爱的笑容,把兄长大人赠予他的温暖全数送给了母亲。紫夫人用光洁的额头碰了碰阿缘的额头,她说:“那你也要把自己得到的光和热送给兄长才行。”于是阿缘在某个天还未亮的清晨,从那只有三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面跑出去,跑到外面的小山上。他穿着单衣,所以冷气全数吹进了他的衣服里面。他的肌肤是冰冷的,比草叶上的那滴露水还要冷。阿缘站在那个小山丘上,等到了太阳升起。刚刚与黑夜和月亮和星星告别的太阳,爬过一片又一片深灰褐棕色的山峦,然后爬上了小半个微蓝的天空。阿缘开始朝着太阳跑。太阳升到哪里,他就跑到哪里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朵大大的向日葵,太阳到哪里他就把花盘朝向哪一个方向。好几个时辰,他都是在这样的过程当中度过的。直至身上被晒得软乎乎的,暖洋洋的了,阿缘才操着比原先更快的步伐朝家里跑去。阿严正在练刀。因为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一的武士,所以他在剑道这条路上费去了许多心血。他以为他能够成功的。直到神明在那一天重新在他们兄弟两之间做了选择。上一次手臂的骨折才刚好,他又因为愤懑不甘而重新拿起了刀。他无法忘记在听说了阿缘那惊为天人的天赋之后的父亲的脸色。七岁的阿缘意识到了那点。不仅是神明做出了新的选择,他的父亲,继国旷一也将做出全新的选择来。他和阿缘之间的地位将会像太阳与月亮一般被调转。只要想到这个就会害怕地睡不着觉。“兄长大人!兄长大人!”阿严看见阿缘朝他奔来,对方的红头发红眼睛和红色的斑纹如同太阳那般耀眼。阿缘直接抱住了阿严。而后者感受到了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窒息。阿缘比阿严要小上一点,所以他的头发刚好抵在兄长的额头上。因此,他看不见兄长变得奇怪了的表情。阿缘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满是剑茧的、比自己宽大上一点的手。他想要把自己等了半天的光和热,全部送给他喜欢的兄长大人。但是出乎意料的,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