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偏僻,只有孤零零的路灯照亮前路,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甚至交叠在一起。
原烙音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
“怎么了?”闵随敏锐地察觉到Alpha的异常。
“没什么。”原烙音摇摇头,他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很淡,无法具体描述,若非要形容,那便是蛋白质焚烧的奇怪气味。
闵随并未追问,只是眼神骤然变冷。
什么东西?
也敢觊觎他的命定伴侣。
原烙音不再纠结一闪而过的气味,继续之前的话题。
“海和雪是我最爱的东西,自从来北方摔过跤,我也对雪没那么多执念了。”他想起与闵随在拉乌斯蒙德的邂逅,由于浪漫之都的名称,那场失败的相遇也蒙上绮丽的薄纱。
没有听到闵随的回应,他抬起头,却撞见前方令他魂飞魄散的场景。
十几米远外,庞然大物占据整个街道,宽阔的路面都因此逼仄。
它容貌丑陋甚至是恐怖,不贴近任何生物的皮肤沟壑纵横,干枯漆黑得就像是焚烧后的树干;那双手很长,几乎达到两米,手指是类似于鹰爪的构造,指甲弯曲尖锐;在畸形的多边形脸的正中,唯一的眼珠鼓胀着,布满血丝;其余部位长着密密麻麻的脓包,破开的几个流着恶心的血水。
它的腹部肿胀几乎透明,里面有东西在挣扎搅弄,最后穿破那层绷紧的肌肤。
是两双枯槁得只有一层皮扒在骨头上的手。
原烙音从前看过外网整蛊视频,博主装扮成身高三米手垂到地面的西装无脸男,在晚上挑选幸运儿恐吓。
他此时此刻,无比希望自己也是被恐吓的其中一人。
最好是整蛊。
这一切都超越了原烙音的认知,但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人或是录影设备。
“闵先生。”
显然是跑不掉的。
他想让闵随先走,毕竟他是拳手,力量比闵随强,总不能两个都栽在这。
但眼前这个少说三四米的东西。
原烙音咽了口唾沫。
“嘘。”闵随食指束起放在唇边,另一只手捂住原烙音的眼睛,把他推进左侧的巷子,“别害怕,呆在这里不要出声,我马上回来。”
恢复光亮代表闵随的离开,原烙音想呼喊,却在声音滑出喉咙的瞬间咬住舌尖,与痕迹斑驳坑坑洼洼的灰色水泥墙面面相觑。
躲在这里让别人上,他还是不是Alpha了!
原烙音深吸口气跑出去,看到眼前一幕,他瞳孔微缩僵在原地。
闵随在人类中绝对高大的身材在那怪物面前根本不够看,那两双手掐住男人的腰部,肆意将恶心的粘液蹭在他的西装马甲上。
原烙音往前冲,迫不及待地想要救下闵随,但无意间与那颗位于脸部正中间和人类头颅一般大的巨型眼球对视,瞬间失去意识。
在他倒地的同时,看似千钧一发的局势顷刻扭转,无数触手破开夜空缠绕住那怪物,收紧。
柔软的触手末端如同最锋利的武器,狠狠扎入不自量力的猎物,怪物发出几乎能震碎人耳膜的哀嚎。
闵随不悦地颦眉。
科仑名不虚传果然没长大脑,它的确拥有令大部分生物丧失意识的能力,但那颗还没它十分之一眼球大的脑仁分辨不出比它们强大的存在,只会一味地攻击。
连会察言观色欺软怕硬的米若都比不上。
打扰他和命定伴侣的夜晚出行计划,那就不需要留科仑一条命了。
这次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没有转化为触手,而是抓住科仑腹部张牙舞爪的新生肢体暴力拆解,绿色的血液满地都是。脑仁跟苹果大小无区别且表面光滑的科仑都被迫觉醒求饶的能力,可闵随并未心慈手软,先是捣碎那双可以魅惑人心的眼睛,再彻底将这目测至少三点八米的怪物撕成碎片。
一地血污残骸,闵随几乎全身都沾染上恶心的焦味,监控早在科仑出现时由他控制爆裂开来,他掏出幸免于难的手机打给谢垣。
“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自己查,过来善后。”
“没控制住,弄死了只科仑。”
对面叽里咕噜谴责老板在下班时间麻烦员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