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阳知府沈青书今个入宫接受封赏,寡人便与他聊了一番,相谈甚欢,寡人心之大悦,留他于宫中住下几日,迟些时日再令其出宫,尔等不必担忧。”“臣下遵旨。”内官横着张脸斜眼瞥着地上的人,扯着尖细的嗓音道:“话已带到,那么老奴就回宫里去了,祝贺凌大人新婚。”“辛苦公公了。”凌雒骞起身贴进了内官,遮着袖口递于他些什么,内官这才面露喜色,让人送着出府了。“可是宫里有什么事?”“没有,就是圣上留妹夫在宫里住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凌雒骞又拿起了原先煮好的茶抿了小口,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着孙清泠的话。“住宫里,那可有说为什么?”闻言,慕初颇有些不淡定,从早上起了床到现在,她这心里头就一直没理由的心慌,莫不是沈青书要出事?“倒是说了,就是圣上喜欢跟妹夫聊天呗,过些时日就放他回来了,怎么,这才半天没见,就想着他了?”对于凌雒骞一脸欠相的调侃,慕初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心思却是飞了出去,被挡在了那宫墙外。————————————————这天牢,关押的大都是罪无可赦之人,可沈青书一身清白,无作奸犯科史,却也是进来了。同牢房的狱友就好奇了,问:“你是犯什么罪,怎么进来的,要知道,没点本事,可是进不来这里。”这话嘲讽的意味十足,沈青书只摇头,她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不当驸马吧,狱友却只当她犯的罪是难以启齿的,还“安慰”她:“你不想说,我们也能理解,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也已经到这了,看开点。”这话在沈青书听来是说不出的怪异,却也不得不苟同,就希望赵乔木能回心转意,为赵槿橦另寻良缘。之后,赵槿橦来看过沈青书几次但都扮了伪装,看沈青书已然灰头垢面狼狈不堪却也不甘妥协的模样,在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还是个有骨气的。就是自己长的也不差吧,条件也是天下人没有的优越,怎么宁愿受这牢狱之苦,也不当清越驸马爷呢,难道是,那心仪的女子容貌比自己更甚好看?赵槿橦除了想不通更是多了份好奇,还有那征服欲,她定要沈青书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能不能结成连理倒没所谓,主要是馋他身子(划掉)。这日,估摸着到时候了,赵槿橦笑吟吟进了养心殿,见赵乔木正埋头批阅奏章,不是过去捶肩就是帮着磨墨,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赵乔木放下手中笔,和善一笑道:“橦儿可是有事要与父皇说?”“儿臣确实有一事相求。”就等着赵乔木打开话篓子,赵槿橦甜甜的笑了笑,去到了下面。“不要说一事,就是万事,只要父皇办的到,橦儿尽管开口便是。”“父皇,儿臣想请您开恩放了沈青书。”“哦?据牢里上报的情况来看,他可是一点反省都没有。”“正因为如此,儿臣才想请父皇放了他。”“橦儿何出此言,可是不喜他了?若是这般,那寡人放他走便是。”赵槿橦正色,道:“非也,儿臣欢喜他,只是,儿臣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当儿臣的驸马,而不是迫于父皇您的威严;儿臣在宫中,因为父皇您的宠爱,自幼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但感情不是东西,儿臣虽然贵为清越公主,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女子,情爱之事自是向往那两情相悦,也知父皇是希望儿臣日后能够幸福,但要是这沈青书应下不是欢喜儿臣,而是因为父皇您,那儿臣真的会幸福吗?”“这,是寡人考虑欠佳,那就按橦儿想的来。”“真的?”赵槿橦眼前一亮,接着道:“那日后就让他跟在儿臣身边吧!”“不是要寡人放了他?”“是,但儿臣没说要放他出宫啊。”赵槿橦俏皮的眨了眨眼,娇声道:“反正父皇您答应了,您贵为九五之尊可不能反悔。”赵乔木和蔼的笑了笑,但他不知自家女儿心里打的小算盘。“寡人自然是不会反悔,只是,橦儿,沈青书身为男子,跟在你身边怕是不妥……”“父皇~”“好吧,那过会寡人便下令释放他。”“不,儿臣现在就去领人,父皇安好,儿臣告退。”赵槿橦提着裙摆,行步如风,不掩脸上欣喜之色,赵乔木望她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都是自己宠出来的,由她去吧。(天牢)“把门打开。”随行的一个侍卫,隔着牢门对里头的狱卒喊道,后面自是跟着衣容华贵的赵槿橦,门一打开,一路便是受礼,狱卒们也很惶恐,什么风把这主子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