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禹王为寻那无端消失之人,险些发疯云非羽不能说话了!项云擎不能接受。他以为是张太医那个老匹夫出的馊主意,为了帮着隐瞒身份,给他心上人灌了哑药,故此,他抛下心上人,怒火中烧第冲到张太医府,一把将人从屋里拖出来质问一番。张太医却叫他问得一头雾水,“王爷可是误会了?长风怎会是夫人?”纵然只侥幸得见那清冷的夫人几回面,可那夫人生得国色之姿,天下少有,只一眼便可叫人长记于心。长风虽是眉清目秀,却也不至国色。再者,长风同那夫人的模样都不可一同,王爷怎会觉着长风便是夫人。还道他将夫人藏于府中不予告知。张太医深感冤枉,痛心道,“王爷真的冤枉老夫了,那长风是个男子”怎可是府中夫人…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一派胡言,本王还会将心上人认错不成?”项云擎当真以为心上人口不能语是张太医给人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致使玉儿不能说话。他怒怒火难消,“你究竟给玉儿用了何种怪药,何以叫他话都不能说出半句,做下如此出格之举,你就不怕本王斩了你!”“王爷息怒!”一听项云擎要斩了他,张太医诚惶诚恐,连忙跪下,“王爷明鉴,那长风是老夫下朝回府,途中瞧他晕倒路边无人搭救,方才将他带回,他醒后跪于府门求老夫收留,老夫瞧他身残,询问之下得知他于世上举目无亲这才将他收于身边。王爷明鉴呐,老夫真的不曾藏着夫人。”生怕挨了项云擎的剑,草草入了地府,张太医慌得句句肺腑。然,他确实未曾藏着云非羽。他也万万不敢!莫说那云非羽是他眼中云家遗孤云钰儿,纵然他知晓不是,也断然不敢藏着。自云非羽天牢失踪,项云擎代政,世人皆道他情深,只念世子生母,却不然,凡这天子脚下,谁人不知禹王为寻那无端消失之人险些发疯。如此,他怎敢将人藏下。项云擎沉默不语,直冷着脸瞧着张太医。张太医叫他瞧得不敢抬眼直视,但他着实没有说错,他委实不知长风即为云非羽。那云非羽有意隐瞒,故而求他收留,可云非羽那口不能语之疾,真真并非出自他这双手,何况,随意给人哑药,这是折寿的事情,他万万不会去做。云非羽因何落得口不能语,项云擎如果仔细想想,这个中缘由便会水落石出。实则,张太医诚惶诚恐往地上一跪,他心中便已有些许眉目…那时,心上人一入天牢,齐宁远便举兵谋反。他为亲王,亦为项朝手握重权,可与齐贼匹敌之人,他一出战,无暇顾及身后事身后人,已入天牢的心上人必然身处险境。事后也得知,云非羽消失前,齐慎儿曾去过天牢,这女人前脚离开,他这心上人便人迹无踪。随后牛寺歹朱彳亍云力纟且,齐慎儿也消失不见。仔细想想,当今世上还有谁会恨他心上人恨得牙痒,恨不得人死。项云擎冷了一张脸,匆匆回府,那人云淡风轻地于暮云轩研磨药渣,仿若不曾经历任何风霜的神情、姿态叫项云擎生了怯意。怪他!怪他!他曾言要好好守护此人,自许诺今后断不会叫人再受一点委屈、伤害,如今,却叫人生生给灌了哑药,落下哑疾。项云擎着实蠢了。所谓关心则乱,动情失智,这句话倒是恰好给他用上。他心上人哪是叫人给灌了哑药,那清冷之人是生生咬断了舌头,适才落了个口不能语。项云擎立于门外,瞧着比年前要瘦弱几分的身影,心疼不已。他的心上人,清风明月一般清冷,于这世间,与世无争、无欲无求,这一年光阴,吃了多少苦,经历多少风霜雨雪,方才变成这般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模样。项云擎走近,于人身后将人搂进怀里,仿若怀中之人一碰就碎,他搂得小心翼翼。不敢细想这一年心上人经历了什么,他只暗自发誓,今后,无论如何,定是折了命也要护这人一生周全…否则,以死谢罪。晚霞时分,张太医匆匆而来,一进王府便跪于堂前,“老夫前来谢罪!”谢罪?这又是因何?唱得哪出?“你谢何罪?”张太医不敢抬头,颤颤道,“长风…不…夫人他”过于慌乱,他话都说不利索了,“长风可当真是是王府西院的夫人?”项云擎跟他说“长风便是云家后人”,他原是不信的,还暗道,“王爷莫不是痴心绝对,想那清冷之人想得入了魔!”项云擎走后,他细细琢磨了许久,思及长风待王爷的态度,方才悟透,原,长风便是夫人,夫人便是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