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知为何,后面的两个字说出口时,像是被什么诡异的外来力量所干扰,秦游只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忙音。
“被屏蔽了,对么?”时穆却好像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一旦我试图将这些信息透露给身为玩家的你,就一定会被强行干扰。”
秦游皱起眉,他最好奇并且认为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竟然以这样一种无解的方式不了了之。
“不用担心,”时穆叹道,伸手过来与他五指交缠:
“我会护着你。”
“你知道觅罗背后的计划么?她跟我说要用你的心脏去炼新火种,然后完成特殊任务。但既然和我谈崩了,她没有必要去争取那第二个名额,不过终究还是会对你出手的。”
“别着急,”
时穆却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对这番话不以为意:
“问题还没答完呢。”
“至于那座血池,最初是觅罗建的,我虽然帮她填满了,但炼火种不过是一个幌子。”
“每一届游戏都只会有一个幸存者,至于那个报酬为增加一个名额的特殊任务,只不过是游戏为了清扫而借刀杀人罢了。觅罗不信,我也不会信。”
“所以这一届的幸存者,只会是你。”
“那你是玩家么?”秦游不由得眉峰紧锁。
“我不是,”
时穆紧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带离:
“我也不会死,觅罗是不是说我体内的火种正在快速衰弱?”
不等秦游承认,他继续道:
“可也终究够我再活一百年。”
“你身后的刻印,不只是用来掩盖你人类的气息,避免鬼的附身,还能共享我的生命。”
“等这场游戏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他在提到这些的时候,眼里浮现出秦游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希冀,就像是一个苦行者在绝境里蹉跎了长年岁月,才终于捕捉到生命中的一抹光,重获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秦游尽管认为事情不会这样轻易解决,也竟然不忍心出声打破他心里的蓝图。
接下来,时穆又解释了那团黑雾的真实面目,以及与黑衣男的关系,和觅罗陈述的以及秦游的猜测没有太多出入。
令他感到复杂的是,时穆表示,被他分离出的魂体相当于一个独立存在了上百年的意识,他只拥有零散的记忆碎片,也从未知晓自己与本体的关联,所做的一切都出自本能。
两人从那个隐秘的空间离开。
“还有一个问题。”
秦游坐下来,斟酌了半天,才继续道: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呃,结婚?”
那两个字光是说出口都让他别扭不已,也万万没想到终有一天他要这样严肃的和任务对象探讨这个问题。
至少经历时穆的回答,他对于自己和千年前的那位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信了八分,然而没有记忆的支撑,就算他再一味知晓对方的一往情深,也始终觉得面前有道鸿沟,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