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淡淡地说:“你们的洗脑同化不是绝对的,会有人失败,失败的会变成巴姆。我猜离彻底失败还有一个过渡期?过渡期内失败的村民晚上会变成巴姆,在山壁里面游荡搞女鬼聚会。”村长听完,不由有些感叹,他看向天花板上那个弹孔:“你真的很聪明,但现在明白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变成真正需要被我们杀死的巴姆之前,他们不害怕任何东西。”吴邪奇道:“谁说我的光荣弹是拿来吓唬人的。”他笑了一下,猛地俯身拉近和村长的距离,轻声说:“信号弹”说完,他干脆地站了起来,这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只见一个背包被猛地甩进了人群,直接将几个人砸倒在地。同时一个人影跳到栈道上,落地后贴地一个大弧度扫腿,眨眼间就放倒近处几人,随后猛地弹起按住门边一人的头,大力砸到了墙上。吴邪朝着门口跑去,他挥拳打倒一个村民,中途俯身捞起背包:“动作还挺快的,但这群狗日的把我堵了,我没找到马。”“先走。”张起灵皱眉说道,他跑到门边,拉住吴邪往外面推,同时回身一个飞踢,将几个再次爬起来的村民踹回人群中。吴邪率先冲进雨幕里,他三步并作两步,连续跳下几层栈道来到最底层,抬头就见张起灵直接从顶上飞身跳下,落地后打了个滚缓冲,随后顺势站起来拉住吴邪:“走。”“去马棚。”吴邪说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关老板!”他抬头,看到竟是那达骑马站在那里,旁边还带着两匹马,正拼命朝他们挥手。真正的出口来不及多想,两人冲到跟前翻身上马,那达拉住缰绳,在哗啦的雨声中急促地喊道:“往哪儿走?”吴邪说:“往外面走。”他喝了一声,大力一甩缰绳,马头高高扬起,随后撒开蹄子朝着雨幕中跑去。张起灵毫不犹豫紧跟其后,那达咬牙,也只能驾马跟上。吴邪在疾驰中朝着背后看了一眼,却见村民并没有追上来。那些人木然地站在原地,隔着雨幕沉默注视三人离去的方向。吴邪皱起眉头,但马带着他很快跑出一段距离,村民最后变成了雨中一片模糊的影子。那达加快速度跑到吴邪旁边,吴邪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达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在雨声中加大音量道:“我看到村长带了一大帮子人,又看到张老板收拾了行李出来。”吴邪没理他,也没减速,那达只好又抽了一鞭子,再次跑到吴邪旁边:“关老板,我懂你的意思了!村里人真的不是正常人,你都不知道我后来看到了什么……”“知道怎么出去吗?”吴邪打断他的话,“认不认识从树海往外走的路。”“树海?”那达愣住,他想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奇道,“你们是从树海进来的?我们从不走那里,都是从村口进出,我叔叔说那里是坟场,是条死路。”提到叔叔,他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难形容的事情。吴邪若有所思地斜了他一眼,说:“立着草人的地方才是村口?”“没错,我从利特那边进来的。”那达说道,“但那里的路很奇怪,我找不到方向,当时有人骑马带着我走。”吴邪说:“你走不出去,鬼打墙,只能进不能出。树海没路,断了,反着走估计只能进死人。”说着,他看了一眼当时一刀砍断桥的张起灵,那达急急地问:“那我们现在是往哪里走,关老板你知道出去的路?”“我不知道,瞎走。”吴邪漫不经心地说,但紧接着又猛地抽鞭,加速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张起灵见他独自冲得太远,马上也紧跟加速,跑到齐头并进的位置:“最后一幅壁画,所有人都在往高处走。”“的确,我也读到一些东西,不过看得很模糊。除了这个愣头青,没有一个人想要离开这里,剩下出村的都在往树海里送。”吴邪道。张起灵往前方扫了一眼,又说:“一公里后往东,绕过槽谷肩。”吴邪见他知道自己想往哪个方向去,勾了勾嘴角,扭头对面露茫然之色的那达提高音量:“想走就跟上,海拔够高,可能鬼就打不上来。”三人骑马逆着河流走向,朝着旷野深处一路狂奔。雨势一直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砸到人身上,连带着天也愈发阴沉,平原逐渐被笼罩在一片暗色中。河水水位暴涨,岸边的泥层被湍急的水流冲垮,整个河变得无比浑浊。吴邪把风灯挂到马身上,那点光仿佛变成了风雨摇曳中的唯一指示。三人拽着马头蹚过汹涌的河流,又朝东绕过一个山头,终于来到了平原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