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阑话音一落,常远几步上前,揪住崔玉桃肩膀的衣服把人拎到了廊檐下。
早就候在那里的三个粗使婆子,两个按压住崔玉桃,另一个直接开打了起来。
板子声混合着雨水落地声也打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里。
知阑居高临下看着发懵的罗采梅,厉声说道:“罗采梅与崔玉桃合谋毒害主子,证据确凿,一同杖毙!”
“不!”
“格格!”
“奴婢们没有毒害主子!”
知阑冷嗤一声:“你手上还拿着醉红尘,难道我会冤了你不成?”
罗采梅知道崔玉桃是无论如何保不住了,她现在只能自保,再谋求以后。
她极力忽略崔玉桃的惨叫声,辩解道:“格格,奴婢绝对没有毒害大格格,奴婢是来给大格格送解药的啊!”
“对了,解药,解药在这里,奴婢是见解药无效过来找崔玉桃对质的啊。”
“把卫原请来查看。”知阑吩咐。
没多久,卫原就冒雨过来了。
他仔细检查过两个荷包后说道:“禀格格,其中一个荷包中藏的,确实是前朝秘药醉红尘。”
“不过,另一个荷包里只是寻常的安神散,并不是醉红尘的解药。”
“怎么会?”罗采梅不可置信,“这就是醉红尘的解药啊!”
“即便不是醉红尘的解药,也决计不可能是什么安神散呐!”
罗采梅喃喃了几句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知阑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忌惮。
“格格,是不是你?”调换了解药?
后面半句话,她咽了下去。
口说无凭。
二格格最是着紧大格格,若有解药,她是恨不得第一时间喂给大格格的,说她调换解药,没人会信的。
“麻烦卫大夫了。”知阑并不理会罗采梅的话,客气地对卫原说道。
“格格客气了。”卫原是个聪明人,他只管听命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掺和,说了几句谦词后,就告退了。
知阑蹲下身和罗采梅对视,语带怜悯地说道:“听说罗嬷嬷前几年得了个孙儿,聪明伶俐,很会念书。”
她叹息一声:“可惜了,再好的苗子也要被他的祖母牵连,小小年纪,不知道要被发卖到什么地方受苦呢。”
随后,她提高声音:“罗采梅与崔玉桃合谋毒害主子,证据确凿,当与崔玉桃同罪论处。”
她看着罗采梅一字一句说道:“罗采梅杖毙,家眷发卖。”
罗采梅对上知阑黑沉冷漠的眼睛,嘴里求情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
眼前的二格格好陌生啊!
陌生到不像她看着长大的那个娇俏明媚,古灵精怪却宽容体恤的孩子,倒像是杀伐果决,心机深沉,在后宅拼杀过的女子。
罗采梅的手无力地抓握了一下,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跪姿,恭敬说道:“格格容禀,此事内情错综复杂,背后更是,更是有人推手。”
“奴婢愿意和盘托出,并检举幕后之人,只求格格开恩,不要累及奴婢家人!”
知阑并没有立刻答应罗采梅的陈情,而是先叫停了杖刑。
“留着崔玉桃一条命跟罗采梅的证词对照。”
“若你的话里有不尽不实之处……”
“奴婢一定知无不言!”罗采梅额头贴地,深深拜下,完全收起了心里对知阑曾有的轻慢。
冯映诗见到眼前变故,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