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黑了脸,心里头不是滋味。毕竟他学了好长时间才让面相过得去,鬼知道料理课一塌糊涂的他发了疯才会去跟越前奈奈子学做饭。一家人总得有个人会做饭。迹部绯月是不可能的。从小养尊处优、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娇小姐,就该搁在手心里疼着的。哦,这是那个神神叨叨的色老头说的。他说得对。他牵过迹部绯月的手,形容是“手如柔荑”一点儿也不过分,娇娇软软的一个,打理得很好,就算是惯常握拍的右手的薄茧也没有。迹部绯月在迹部家没受过多少委屈,尤其是迹部景吾。总不能落后于那个猴子山大王吧。越前龙马偏头望着迹部绯月噙着笑的眉梢,认命地去给小公主做饭去了。·迹部绯月望着热腾腾的蛋炒饭,心情复杂。与越前龙马并肩坐在饭桌上,见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更难受了。这还是除却家人以外,第一次有人不带目的地对她那样好。第一次有男生给她做饭。被迹部家惯坏了的小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前的那些男朋友虽然不说,但还是希望她做个洗手作羹汤的小女人。可那样,她就不是迹部绯月了。只有越前龙马。改变的是自己。而不需要她改变。迹部绯月张了张嘴,有冷风簌簌地灌进来,缠着她的舌头,冻得直哆嗦。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偷偷抹去眼角泛起的泪。“吃。”越前龙马舔了舔唇,心里有点小紧张。他学了那么久的厨艺,头一次正大光明端出来给她。迹部绯月却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有些沮丧。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说。“我难受。”“哈?”“龙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迹部绯月歪着头冲他眨了眨眼睛,眉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她低低地说了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从最初的见色起意。到如今的情有独钟。迹部绯月并非是初涉情爱的豆蔻少女,却偏偏这时候在一个人身上折了心。至于缘由,她也说不通。先前只觉得他冷冰冰的,怎么了撩拨都撩不动。直到那个清晨她醒来望见床头的牛奶味棒棒糖,她才知道,原来他比谁都温柔。温柔的少年眨眨眼睛愣了一下,脸颊染过一抹绯红,神色不自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状似感慨地说出这句表白的人却又低下了头,眼泪汪汪地品尝着少年给她做的爱心便当。越前龙马却不爽起来。“突然想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倏然开口,“你还欠我样东西没还。”“啊?”迹部绯月握着筷子,歪着头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有啊。”“要有借有还。”越前龙马正色道。下一秒拽着她的手臂,少女始料不及,小小惊呼声,整个人被拉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铺天盖地袭来的吻给惊得瞳孔一缩。动也不敢动。他念念不忘好久了。迹部绯月这人别的不说,最喜欢把人欲念撩拨起来又抽身而去,火焰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蔫儿坏。起初迹部绯月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边亲边想,这个被她撩得动不动就脸红不好意思的小少年什么时候学坏了。然后就被横冲直撞的他啃得倒吸了一口气。迹部绯月抵着牙齿,推了他胸膛一下。没动。好气。如果说迹部绯月技巧不是很好,那在情爱这方面从未被开发过的越前龙马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全凭感觉来。后来渐入佳境。迹部绯月一步步牵引着他,和他的身体愈发的贴合。身体的热度源源不断地往上攀升。越前龙马的手臂滑下来,下意识地停在少女柔软的腰上,手指微缩,箍得死紧。她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死死地贴紧他,硌得慌。亲得难解难分。意乱情迷时迹部绯月还不忘胡思乱想,她以后再也不说她男朋友性冷淡了啊摔。松开时脸颊还有几分潮红,不正常的红晕衬得她皮肤愈发的白,眼波流转,倒映出他的影子。迹部绯月盯着他被她揪得凌乱的衣领,忽地把头埋在他胸膛里,眉眼盈着笑,低低地笑出声来。越前龙马安静地望着她。眼前的颜色,倏然丰富多彩起来。而不是单调的、枯燥的。“什么感觉?”她问。柔荑握住他的手一圈一圈地打着结儿。细细摩挲着他指尖处薄薄的老茧,眉目勾勒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