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矛盾的,明明恨得要死却依然不舍,明明爱的要死却不敢去找随遇。宋淮安下个月月初就会去沈端棠的公司上班了,随遇也要去研究院里上班了。生活依然过着,日子还是一点点的过。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其实很多都变了。宋淮安现在去沈氏上班,也不再像以前在宋氏律师行的时候那么忙了,虽然钱不及从前多,但也衣食无忧,每个月吃好喝好还能存下一笔不少的存款。像随遇说的,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可以了。再加上他们没有房,车的压力,都已经有了,也没有养老的忧虑,宋淮安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拼命接官司了,有空闲的时候就去公益机构帮帮忙,给那些请不起律师的人打官司,挺好的。虽然没钱,但也算是在行善。有时候随遇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公益机构帮帮忙,就给他打打下手,复印文件什么七零八碎的事情。或者得了空,两个人就去一些比较近的地方来个短途旅行,又或者去参加一些手工培训班。有段时间随遇挺迷做泥塑的,天天下班回家就在那里做泥塑,刚开始还做得不好,浑身都是泥点子,脸上也沾了不少,看似是特别认真,其实做出来的成品差强人意,但是她还是很开心。成品做出来那天,端在手上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还差遣宋淮安给她买个玻璃柜子回来放泥塑品。宋淮安真的买了。他下班早,回来了就给她放好了,没忍住拍了张照发朋友圈,命名为--“随小姐的新作品。”随遇回家以后又开始捣鼓好不容易又熬到了周末,今天随遇难得双休,宋淮安也没什么事做就干脆也双休陪她在家呆着了。研究院前几个星期来了一批很特别的石头,随遇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加班加点地赶研究,终于肝了篇论文出来。“之前做研究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论文写完以后,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随遇叹了口气,整个人呈“人”字型躺在床上,大爷款款的,但嘴上却感慨道,“终归是老了。”然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宋淮安抬起她靠近自己的那只手臂躺在她身边,又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肚子上握着,“都这样,明天周末,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伺候你。”随遇翻了个身,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宋淮安,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伺候我?”宋淮安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有求必应。”“小嘴真甜。”随遇爬到他身上,跨坐着,“那……今晚这样睡行不行?”宋淮安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行。”随遇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睡着了……随遇很喜欢这样睡,说这样舒服,就是将宋淮安当成人肉床垫了,她是舒服了,但是宋淮安最讨厌这样睡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也算规规矩矩,但是睡熟了以后她就会扭来扭曲的,蹭得他浑身发热,又无可奈何。听到她沉稳规律的呼吸声以后,宋淮安将随遇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去了卫生间又冲了一遍澡,才回去睡觉的。随遇真的忙坏了,第二天睡到九点多才醒来的,宋淮安都已经运动完,吃好早餐,还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淋了水,家里卫生也搞了一遍,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细细品尝了。随遇吃过早餐就躺在沙发上枕着宋淮安的大腿玩ipad了。中午随遇想吃寿司又不想出去,就点了外卖了。原本是想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结果物业打电话让随遇过去处理一下房子的问题。不是现在住的这套,也不是新房子,是以前随周和柳卓结婚的那套。随周和柳卓离婚的时候,两个人什么家产财产都没抢过,整个过程十分和谐。他们都有自己的车,离婚的时候就一人一辆谁也没抢,财产都是平分的,唯有房子。当时房价已经涨得很厉害了,他们又不想卖了房子,就干脆将房子转到了随遇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