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都能忘,就是你家人跟浅野茉莉不能被你忘记。你有多爱她,你现在大概也不记得了吧。」
是啊,谁都能忘,为什么忘了她?就算全部的人都一样被他遗忘,她仍然觉得难受,难受到很想歇斯底里地哭叫。
茉莉正要收回手装作没事时,磯贝就发现了她,直接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喔?浅野你醒很久了吗?」
被点名的茉莉顿了一瞬,心虚地别开眼:「也没多久。好久不见了呢。」
「好险你的伤势没有太严重,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吧?」前原自然地将帘子拉开,茉莉真是有苦难言。
要不是有业的保护,她还不知道要躺到何时呢,然而那个用性命保护她的人,现在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出院,这里可是我工作的地方。」她恢復了平时可爱开朗的模样,笑着打趣道。
「我知道啦,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很快就能离开病房,让生活回归正轨了吧。」前原尷尬地搔搔头,茉莉笑而不答,接着歛下双目。
回归正轨?业现在没了记忆,原本安排好要着手准备的婚礼都泡汤了,谈何回归正轨。
这番话,茉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耐住没有说出口。
三天后,茉莉顺利出院,而业因为伤势太重,被主治医师勒令留院再观察一周。
茉莉继续工作后,原本业的主治医师将业转成茉莉的病人,因为知道他是她男朋友。
「赤羽业先生,现在是你的主治医师浅野茉莉来换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茉莉的脸上毫无半分轻松,她沉着脸,唇边的弧度是零。
「我以前都叫你茉莉对吧?那现在也能继续这样叫吗?」他答非所问,茉莉正在调整点滴瓶的手指头凝滞了半晌,才回答:「可以。」
「你手上那个戒指,是我求婚的时候给的吗?」业指着茉莉左手无名指上的纯银戒指,问。
「不是,你求婚时用的鑽戒我弟替我收着了,求完婚离开你公司在停车场的时候,你就拿了这枚戒指让我换下来,说怕我因为鑽戒有危险。毕竟那颗鑽石真的很大一颗。」茉莉用手指摩娑了几下她手上那枚刻有茉莉花纹的戒指,莞尔一笑。
「那你住院期间怎么没戴?」
观察得还真入微。
「急救的时候取下来了,我出院后我弟才拿给我。」说着,茉莉将装有医疗用品的推车放好,接着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放到旁边的桌子。
「那我的戒指呢?」
茉莉拿出碘酒,接着回答:「你妈替你收走了。」
业点点头,以示了解,接着他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提问:「茉莉,我再问你个问题,可能有点直接,甚至可能有点冒犯,你千万别生气。」
「嗯,你问,生不生气我没办法现在承诺你。」
「。。。。。。我们以前,上过床吗?」犹豫了零点一秒,业还是勇敢问出口了。
茉莉的心脏驀地一缩,她停下手边的动作,惊讶的神色让罪魁祸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被她看得有些害臊,在他准备取消问题的时候,她回答了:「上过。」
赤羽业:???!
「不过你问这个干嘛?」茉莉将乾净的纱布裁剪好,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拉过他的手,把他手上原本的纱布撕下,最后再放上新的,黏好,动作一气呵成。
「我梦到了。」业看茉莉没有半分羞赧,于是也坦然说了出来。
「还真是,净梦些不该梦的。」茉莉修长白皙的手指头放上他脸颊的伤口换药,接着来到他的额头,完成后她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刚贴好的纱布,换来他一记哀怨的瞪视。
「还有梦到其他的吗?」她在离开病房以前又问,他作势思考了下,最终笑嘻嘻地回答:「可能有,但忘了,只记得那个。」模样万分欠揍
她差点衝动拿推车里的剪刀扔过去。
就知道,果然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失忆了仍旧是这副德性。
「真是下流。」扔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