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关一贺有真本事的话,这位大师却一直不治好他的病。
可你要说他没真本事的话,他还真能创造些普通人做不到的奇迹。他真想揪个明白人来问问,这个关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义诊进行到十一点五十的时候,罗裳这边来了个身患盆腔炎的患者。结合她虚实夹杂的情况,罗裳给她开了个以薏苡附子败酱散为主的药方。
有些人体质特殊,对附子敏感,像这种患者,如果一次开多了,是会产生不良反应的。所以罗裳这次只给这个患者用了小剂量的附子。
季常明离罗裳不远,看到她写完这个方子,就冲她这边招了招手:“先别看了,去车上午休。”
这时众大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仍在排队的患者们则在志愿者的安排下,去附近的花坛上或者树林里等候下午场。
季常明先过来,帮着罗裳提起医药箱,打算先陪她回到他们乘坐的面包车上。
两个人与省中医研究院的程钊明几乎是错身而过,程钊明近距离地看到了罗裳的脸。
他下意识伸了下手,想跟罗裳打个招呼,自爆下身份。
但他手伸出去时,罗裳和另一个医生已经从他身边过去了。这时候要是把他们叫回,肯定会有不少人听到。
他无意让众人围观旁听他师父收了个年轻女弟子的事,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正常的。但要是传播得广了,被一些没素质的人知道,这帮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呢。
国手与年轻女徒弟,万一有人利用这些敏感的字眼来胡编乱造呢?
所以程钊明收回了试探的手,打算等今天的义诊结束,再找个机会,私下里和罗裳相认。
罗裳是在车上吃的午饭,又在车上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其他人就没有她这么自在了,碰上汇川市的同行,这些大夫都得过去跟人打打招呼,寒暄一番。
所以这些人午休的时间并不多,等他们回到车上休息时,罗裳已经小睡了一会儿,精气神都恢复了。
接近一点时,季常明打着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直到他确认没什么褶皱了,才和其他大夫一起下车,准备下午的义诊。
“小罗,你精神头恢复得不错啊,年轻就是好。”
“罗大夫,你平时在家是不是有坚持练功。我看你这精气神,不像是普通人。”另一位大夫注意到了罗裳的特别之处。
“下班后有时间会练练,不然工作强度大,身体会吃不消的。”罗裳找了个理由,并不想在这些高手面前过于凸显自己。
“不错,现在肯练功的年轻人真不多了。”一位汇川市的大夫感慨地道。他们在来之前,其实就有过暗中观察青州同行的心思。
但罗裳太特殊了,她一出现,就把这些人的注意力给吸走不少,有的汇川大夫都没心思去观察青州其他同行了。
罗裳笑了笑,也不辩驳,更不会扫兴地予以否认。
下午义诊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众人一一坐定,开始让病人排队过来。
这时候,俱乐部里面的活动终于到了结束的时间。
一帮人陆续走出俱乐部,有人上了车,有人则谎称有点事儿要去对面银行办。
杨姓老板也打算打个理由,悄悄钻进义诊的人群里,好找那些大夫帮他瞧瞧他的头疼病。
他想着,来义诊的人多,只要能悄没声地挤进去,那就会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他的。
过程似乎挺顺利,他很快就混到了人群中,排了一会儿,就挪到了队伍中间。
他前边排了八九个人,估计一时半会轮不到他。他只好无聊地东张西望,这一望,竟跟一个人面对面地对上眼了。
还挺巧的,刚才大家在俱乐部里就坐时,这个人就坐他旁边不远的地方。
“哈哈,是你啊,真巧。这天儿,这天有点热啊。”老杨怔了下,又不好装不认识,只好没话找话地鬼扯了一通。
“是啊是啊,秋老虎嘛,热得很。”
那人也尴尬,他和杨老板当时在俱乐部里边信誓旦旦地都说不会来这边,结果他俩都偷偷溜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