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大的雨,披着个外套,挡雨的作用是有,但真不大。
韩沉冲进走廊时,身上衣服都湿透了,短袖军绿T恤湿嗒嗒地粘在他身上,露出了肌肉的轮廓。
韩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甩了下头,皮肤颤栗地抖了下。看到罗裳就在门口,他不好意思地把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往外揪了揪。
罗裳佯装什么都没看见,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让韩沉拿伞去后院洗漱换衣服。
韩沉没拒绝,举着罗裳的碎花伞从后门回去了。
十几分钟后他就回来了,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还另带了把黑伞。
“谢谢你的伞……阿嚏,阿嚏……”韩沉要把伞递给罗裳,但他连打了几个喷嚏,话都说不完整了。
罗裳接过伞,笑着说:“派出所让你过去,韩爷爷跟你说了吧?”
韩沉抹了抹鼻子:“嗯,说了,所以我得去一趟。雨太大的话,你等晚点再走。”
“行,我知道了,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给你拿点药?别感冒了。”出于职业本能,罗裳自然看得出来,韩沉可能要生病。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我先走了。”韩沉打着黑伞重新出门,直奔山河路派出所。
魏安民还在所里值班,韩沉一到,魏安民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半开着门说:“你让我们查的人我们查过了,新乡医院那个产科祝医生有个妹妹,在家里行四。她结婚十年一直没有生育,但她家里刚好有个宝宝,还不到两个月大。”
“我们派人去祝医生四妹单位去调查过,查出来她最近一年没有怀孕迹像。”
韩沉脸色微沉:“她家住哪儿,近吗?”
第19章扬帆
更年期综合症?错!
“在余庆路那边,你托我们查的事确实可疑,但家属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无法证明新乡医院产科的祝万福偷了婴儿,所以我们也没办法立案。”
“现在这个线索,是余庆路派出所的段哥帮忙查的,目前那孩子还没上户口。但居委会大妈反映,孩子最近一个来月一直在那儿住。”
“因为孩子总是半夜哭闹,邻居和祝四妹吵过,居委会还上门做过调解,所以他们知道祝四妹有了孩子的事。”魏安民说。
韩沉了解了大致的情况,跟魏安民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以查暂住证的名义上门看看情况。
但凡那家人神情不对,就可以带回所里审一审了。
两人穿着墨绿雨衣从山河路派出所出来,开着一辆三座摩托车直奔余庆路派出所。
余庆路派出所的老段在所里等着他们,几人汇合后,直奔祝四妹所住的住宅楼,同行的还有一位女警。
祝四妹是化工厂的出纳,住的楼房就是化工厂盖的家属楼,这一带很多人都认识她。
所以韩沉他们上了三楼,站在祝四妹家门口敲门时,楼下和楼外乘凉的几个居民都跟了过来。
听到敲门声,祝四妹简单地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准备开门时,又回头把孩子放到婴儿车里,关上里边的门,这才走到门口开了门。
“你们找谁?”她眼中带着些警惕,抓着门把手,并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魏安民和气地亮了下证件,说:“有人反映,你家有陌生人来过。所以我们来查一下,这人有没有暂住证。”
这个时代对于暂住证的管理非常严格,所以碰上这种事,一般居民都会好好配合。
祝四妹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家哪来什么陌生人?有什么可查的?
但她转眼就想到了房子里的婴儿,虽然警察说的不是这件事,可她既做了坏事,碰到警察上门,自然是紧张的。
“我家没有陌生人来啊?真的,警察同志,不信你们问问郭姨。她就住我家对门,经常在家。我家有没有外人来,她能不知道吗?”
祝四妹看到对门姓郭的中年妇女就在警察身后站着,便想请她帮忙做下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