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意外的是,那几位年长的老大夫非但没有觉得那年轻女大夫说的话很荒唐,有个老大夫还说:“没事儿,你没带,老钱有,他随身都带着的。”
老大夫钱一多笑着把他拎在身后的一个布袋子拿了出来,袋子打开后,他伸手一掏,就掏出一个黄澄澄的圆盘状物,上面写了很多小字。
嚯!还真有罗盘!
家属们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神奇面。
就连那位因为偷吃烧鸡而灌肠的老大爷都顾不得羞耻了,伸着脖子往人缝里看。
普外科几位大夫和主任无一例外地露出惊奇的神色,也都往这边挪了挪。
罗裳无奈地扫视一圈,心知她现在想低调也不行。
她只好认命地从钱老手里把他那个罗盘拿过来,认准方位,掐指算了一会儿,随一跟钱老说:“今天先针第一组对穴,选内关和公孙吧。也选几组配穴,比如百会、中脘和天枢等穴。您看这样配穴怎么样?”
钱老听完,不置可否地道:“这个我不干涉,你拿主意。如果你选对了,针后病人就会有反应,否则就是错的。”
钱老身材壮实,精气神很足。他表示不干涉,众人却能听出他没有说的潜台词。那就是罗裳给出的配穴方案没什么大毛病,甚至很合适,所以这位老大夫才没有出手阻止。
真要是错得离谱,他可能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罗裳也领会到了钱老的意思,就从包里拿出来时带的针具,这些针具都仔细地消过毒,拿出来直接就可以用。
她下针手法并不花哨,下针部位也是遍及全身,加起来不超过十针,没过多长时间就扎完了。
众人都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几位国手,其他人都不太清楚,罗裳这么扎,会不会产生特别的效果。
孟老针术不如钱老,但他眼光还是在的。在罗裳给老人下针时,他就注意到,下针部位的皮肤颜色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代表着病人得气效果很好。
病人是否得气,有经验的针灸师在下针后是能感受到的。罗裳自然清楚,所以她扎完针后,就大概知道病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二十分钟后,罗裳拔下最后一根针。之前一直面露痛苦的病人却主动跟罗裳说:“好受多了,谢谢你。”
他长吁一口气,额上冒着虚汗,看上去却像活过来了一样。
孟老神情微动,马上走过来,摸了摸病人的脉。他一摸就知道了,病人的脉比他们刚来时可强了不少。似乎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体内被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一样。
钱一多和钟老也围过来,给病人切脉,又观察了下病人的脸,这一看一摸,针灸是否有效就全都看出来了。
病房里还有不少人在,他们也不方便说太多,但众人却能从这几位老大夫脸上瞧出来,他们对于针灸的效果是极满意的。
十分钟后,一行人从这个病房里走了出来。他们一出门,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就议论开了。
“这女大夫谁啊?”大家最好奇的就是这件事。
他们在青州时间可不短了,还真不知道他们青州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年轻大夫。
“我也没见过她,不过我听说她在山河路开诊所,好像找她看病的人不少。”偷鸡大爷的女儿适时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
“是吗?山河路,那也不算很远啊。改天去看看呗……”有人提议道。
偷鸡大爷也跟他女儿说:“哪天我也过去看看。”
看到他说话,他女儿就生气,她不满地道:“您再偷吃,去也白去。”
老大爷自知理亏,小声嘀咕着:“我不都认错了吗?怎么老翻旧帐呢……”
当天下午罗裳仍留在四院,下午她接了十五个病号,坦白地说,这些人的病没一个是简单的。
就算她实力不俗,结束一天的诊断时,她也感到有些头疼。
其他大夫都好不到哪儿去,下午四点众人就在四院门口告别,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了。
罗裳这次没骑车,就步行到了医院附近的公交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