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便道:“一会儿咱们几个再给那小伙子把下脉吧。”
众人听了,脸上的神色都郑重了一些。这几个高中生还都是学生,未来可期。要是体内真有潜伏的毒却不去处理,万一哪天真的发病了,生活会不会因此而毁了?
黄副院长当下就道:“三个高中生,只有两个入院了,还有一个人仅有轻微擦伤,并没有在咱们医院。”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把他找过来,给他也做下检查?”
“最好还是联系该学生家属,给他查一下吧。”
林致和的脸已不知不觉地转过来,竖着耳朵,把在场的人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林致和这边已检查完毕,众人就前后脚出了门,一起去找另一个住院的高中生去了。
他们才走不一会儿,林照阳就跟他妈说:“妈,回头我去一趟卫健委,跟他们说明下情况,把举报信撤了。”
“您哪,以后再有什么想法,最好跟咱们商量商量。您孙子当时还藏在藤子后边,特别隐蔽。是罗大夫让人扒拉开藤子,才发现他们几个人的,你说这……”
他妈不想再听下去了,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用劝我,我说罗大夫有问题她就有问题。”
林照阳一听就知道他妈又把他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正想再劝劝他妈不要这么偏激,他妻子却在他身后碰了他一下,轻轻摇头,示意他先出来一下。
林照阳知道妻子聪明,他便走出病房,问道:“怎么了?”
他妻子透过病房门上的条形玻璃往里瞧了一眼,又把林照阳往旁边拉了拉,跟他说:“你就没看出来,你妈这两年脑子有问题,跟魔怔了似的,特别顽固不讲道理。”
林照阳当然看出来了,他妈这样,首当其冲最难办的就是他自己。但他自己的妈他也不好说什么,他面露难色,说:“是有点,是不是岁数大了,比如更年期什么的?”
他妻子呲笑出声:“算了吧,还更年期呢?别什么都往更年期上赖。再说你妈都七十了,更年期早过去了。”
“那是怎么回事?”林照阳也有点想不通。以前他妈也强势,但还没有不讲理到这个地步,说得不好听一点,她现在这样就好像听不进去人话一样,简直像魔怔了。
“你在这边住,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京市上班,我怎么就知道了?”夫妻俩这两年两地分居,一个青州一个京市。
她想了想,又道:“但我听小和说,他奶从半年前开始就经常不在家待着,听说跟了一位大师练功,天天晚上在家打座,不让人打扰她。她还买了不少药,挺贵重的,都花小一万了,这你都不知道吗?”
“啊?还有这事儿?我最近也忙得昏头昏脑的,真不知道……”看着妻子不满的脸,林照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别生气了,我以后多关注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哼,真是懒得理你。要不是为了儿子,我都不愿意来青州这个地儿。”他妻子抱怨了两句,倒也没再说下去。
两人说定此事,便回了病房。
此时,孟老等人已经给另一位入院的高中生把完了脉,他们的结论是一致的,这个学生确实有点问题。
走出病房后,钱一多大夫好奇地问罗裳:“小罗,这种果子,因为味道差,很少有人食用,所以之前并未听到哪里有中毒的先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问出了其他人也想问的话。所以他这边刚说完,孟老等人就朝着她瞧过来。
罗裳目前还不清楚江少华爷爷的过往,更不敢轻易把他写下的那些书暴露出来。
于是她说:“以前偶然看过一本古医书,书上记载过这种果实,初食之可昏睡三日方醒。食用过量的话,肾脏恐受害。上面也记下了药方,我记性还不错,记下来了。”
“不过就算没这本书,也不是找不到治疗方法。我们只要四诊合参,观其脉证,知犯何证,再对证用药就成了。”
“嗯,有道理。”孟老说。
他总觉得罗裳背后应该是有高人的。哪怕这个高人已逝,也很有可能留下一些资料给后辈看,这些东西都是宝藏啊。
想归想,罗裳只要什么都不说,他们这些人就不会追问。谁还没点秘密了?
孟老看了看表,随后跟罗裳说:“今天时间还早呢,不如把考核提前一下,先看一两个病号做做预热,反正大家伙都在。”
罗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