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说笑了,您有好几个徒弟,真有事也不一定能轮上我。不过我要是能办,我一定尽力就是。”
罗裳这么说,既表达了自己的谦虚,也算是给了孟老一个承诺。
“行,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下这个决定。”孟老说。
“今天有点晚了,你先回去。回头我把这事跟你几位师兄说一下,老二跟你一个省,他在省会。哪天他有空,我让他来见见你。”
罗裳连忙道:“要不,还是我去见他吧?”
孟老想了下,才道:“谁见谁这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等我联系上他再谈吧。”
考虑到二弟子在省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孟老就想着,让罗裳去省会找他,也不是不行。这样可以去他所在的医院看看,搞不好还能多认识点人。
说定此事,几个人也就没再多留,钱一多和另一位国手家里都有电话,两人给罗裳也留了电话,还让她有空去家里玩。
离开四院后,已经挺晚了,罗裳这次没回山河路,反倒先骑车回了家。
公交车她挤过几次,就有点怕了。现在能骑车她还是会尽量骑车。
回家后她本来想把韩沉的事跟家里人说一说的,按她的想法,家里人应该不会反对这事。罗爸罗妈对未来女婿要求也不算很高,长相过得去,家庭成员和睦,有稳定工作,对女儿也好,这就成了。这些条件,韩沉都是够的。
但她到家时,门上竟然挂着锁,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平时这个点,罗妈都已经回来了。罗裳开门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就看到了压在茶盘下边的半张纸条,看字迹,是罗妈留下的。
她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常用字会写,笔画多一点的就不行了,所以短短一封信,里边还有好几个用画代替的字。
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好像一帮喝醉酒的人在排排站。只能看出来是什么字,至于美感,是完全不存在的。
“都没回来?”
看完信,罗裳才知道,她爸要去外地工厂帮忙调试机器,她妈今天倒是能回家,但她们单位上级部门要来检查工作,单位上下要大扫除,得忙到很晚才能回来。
罗裳不仅感叹,到什么时候上级领导要下来检查工作,对于下属来说都是麻烦事。
至于她哥,她连问都不用问,十有八九还在忙着搞他那个大型玉雕设计图呢。听他那意思,好像要设计一个以龙为主题的项目。
罗裳这两天挺累,更主要的是精神上的累。她连饭都不想吃,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倒在床上提早睡了。
她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睡到半夜时被饿醒,这时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罗裳就着水啃了点饼干,就重新躺了回去。
等她再次见到罗妈时,已是次日清早。俩人都急着上班,罗裳就直接骑车去了山河路。
她跟崔凤山约好了,要先去崔记看看那个得了躁狂证的孕妇。所以罗裳先到了山河路,跟方远说了下打柜子的事,就又去了崔家医馆。
那个孕妇的情况确实要复杂一些,但罗裳和崔凤山商量一番,也顺利地定下了方案。这个患者跟罗裳处理过的躁狂证病人相比,有病久致虚的现象,她不仅有痰瘀热的邪实之证,还要考虑到虚实夹杂的情况。
罗裳跟崔凤山聊这个病例时,崔三叔全程在旁边陪着。他消息灵通,已经听说了崔凤山帮罗裳代班两天的事。
等罗裳走后,他悄悄问崔凤山:“凤山哪,你跟罗大夫,你俩是不是有点什么特别的情况?要是有的话,不用担心家里会怎么想,我们肯定支持你。”
崔凤山眼珠一瞪,面露不满:“三叔,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男的倒没什么,罗大夫还得天天接诊呢,不能乱传话的。”
崔三叔看起来有点失望,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大夫就跟崔凤山面对面坐着说话,这小子怎么就知道聊医术,一点都不开窍呢?
他不死心地道:“我可不是乱说,你俩年貌相当,在一起也有话说。万一要是成了,不是挺合适吗?”
“你俩还是同行,水平都高,正好可以一起经营医馆,在一起也能有商有量的。”
崔凤山这下可听明白了,他呸了一声,然后道:“三叔,等我爸回来,我一定跟他说说您全心全意为医馆着想的事,这份心意特别强,都强到了要把我卖了的地步。”
“他不给您发点奖金,都对不上您这份心意。”
崔三叔怎么可能听不出崔凤山话里的嘲讽?可他要是能被这么几句话给挤兑了,那他早就当不起崔家这个经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