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的,还有一点沉,你再给我扎一回吧。”
罗裳这边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过她告诉李秀满:“今天可以扎一回,明显缓解就不用扎了,你现在是孕期,少扎为好。平时干活别太累,要适当活动肩颈。”
李秀满全都听罗裳的,然后她把同伴给罗裳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姨家的姐,于凤娇。”
罗裳看了眼于凤娇,“哪里不舒服?”
于凤娇面上露出几分窘迫,看了看门口,见没人过来,才小声说:“我总有尿,憋不住,晚上至少起夜四五回,白天也有。”
罗裳温和的笑了下,说:“没什么,人在生病的时候,对身体的控制有力会下降,这时候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是难免的,只要治好了就可以。”
“把下脉吧。”罗裳的话看似套话,但对于凤娇还是有用的。她心里的难堪感果然减轻了,甚至觉得,在这位大夫面前说什么都不会受到嘲笑。
这种事,除了关系极好的人,她谁也不敢告诉,就怕别人把她当成笑柄。
她只能勤换垫着的卫生纸,尽量减轻味道,免得让别人闻出来。
罗裳很快诊完了,但她并没有急着说结论,反而问于凤娇:“以前看过中医吗?大夫开的是什么药?”
于凤娇连忙点头:“看过两个,都说是肾虚,开了一堆药,加起来吃了两个月,感觉没用。”
罗裳翻开于凤娇递过去的病历,匆匆扫了眼那两位大夫开的药。
一个人开的是真武汤,另一位用的则是自拟方,但他们走的都是从肾论治的路子。
其实遗尿的事对于老年人来说,是比较多见的。因为人老之后,肾气已虚,命门火衰,这就会导致固摄无力,从而产生遗尿漏尿。这种情况下,从肾论治一般都是对的。
但眼前这位叫于凤娇的妇女应该就不是这种情况。
罗裳合上病历,说:“你刚过三十,肾不算虚,还可以的。”
“像这种药方,可能年纪大的人用的比较多,方子是对的,只是我觉得,不大适合你的情况。”
于凤娇去图书馆查过资料,所以她还真知道,很多人遗尿都是肾出了问题。她查的资料可能是不够多,所以并没有听说过罗裳这种说法。
她便疑惑地问道:“大夫,我不太明白,肺跟遗尿有什么关系?”
她问得很客气,并不是质疑,只是不解。
罗裳便耐心地告诉她:“也是有关系的,你用力咳嗽的时候,有没有漏尿过?”
于凤娇恍然点头,李秀满补充道:“我没有过,但我姨和我妈都有过。”
“大夫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给我解释了,给我开方就好。”于凤娇怕把大夫问烦了,便让罗裳给她开药方。
让她吃惊的是,这次罗裳只给她开了两味药,甘草和干姜。直到罗裳写完,盖上了笔帽,她才反应过来,说:“就两种?不再写点吗?我带的钱应该够。”
罗裳笑:“不是多少的事,是你这种情况,用这个方子大概就能解决问题了。药不在多,有用就好。不过你这副药确实很便宜,一个星期的药一块一就可以了。”
于凤娇仍然觉得有点少,但她不好再多说,就想着不如先回去吃着试试,反正钱不多。
罗裳先给她抓了药,接着又给李秀满扎过了针灸,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看了看时间,该给李秀满拔针了,罗裳就站起来,朝着李秀满走去。
这时她听到门口有人进来,说话的人是个女声,那副夹子音罗裳还挺熟的,她便回头瞧了一眼。
夹子音没毛病,有的人天生就是那个音色。但硬挤出来的夹子音听起来就让人难受了。
更何况,发出夹子音的人还是罗裳认识的人,也就是原主前夫那位干妹妹代艳铃。
在代艳铃身边的那位,就是她那位干哥哥张旺了。
看到这两位,罗裳把李秀满身上的针拔了下来,没有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