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沐白朝楼梯走去。渔歌看他走路还算比较稳,就回身准备再去拿个杯子接水,然而她才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阵闷响,接着是玻璃水杯摔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她愕然回头,沈沐白已经倒在地上。“沈沐白!”渔歌赶紧冲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沈沐白闭着眼,渔歌拍了拍他的脸,但他毫无反应。“孟姨!”渔歌大喊。孟姨在二楼打扫,听到渔歌焦急的喊声赶紧跑下来。“怎么了?”“赶紧让李叔把车开出来!”跑到楼梯口,孟姨也看到了晕倒在地的沈沐白,吓得赶紧掏出手机给李叔打电话。“他马上就从车库出来!”渔歌点了下头,把沈沐白从地上抱起来。沈沐白的重量她是能轻易抱起的,只是沈沐白太高了,让她有些吃力。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门口,李叔见渔歌抱着沈沐白出来,赶紧为他们打开车门。“去医院!”李叔也连忙上车,踩下油门朝圣丹医院驶去。车辆开得很快,所以渔歌完全不会注意到,在路过那条上学必经的转角时,一辆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出租出里坐着一个她熟悉的面孔。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香山别墅区一栋别墅门口。脸上还带着血污的少年从车上下来,他抬手想按响门铃,却在别致的门铃装置上看到了自己倒映出的模样。他赶紧将眼镜取下来,用衣服擦了擦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只是怎么也擦不掉。他只好将眼镜收起来,装进裤兜。眼镜上的血迹都擦不掉,脸上的就更不用说了。算了,或许狼狈一些更好。他没有再犹豫,抬手按下门铃。过了会儿,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像家政的阿姨。大概是从门铃上的摄像头里看到了他的样子,阿姨并没有惊讶,打开门后没有向他投来什么异样的目光,只是礼貌地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江致微笑着回答,“你好阿姨,我找渔歌,我是她的同学。”他的声线很温柔,带着让人极有好感的礼貌。“不好意思,她不在。”江致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渔歌和沈宛辛,说她们两个都没来上课,他当时还以为渔歌只是家里出了事情,听到周溯那么说才知道是渔歌出事了。如果她不在家里,那会在哪里?医院吗?!他忙问,“那……那她在哪儿了?”因为太过慌乱,声带过分收紧,让他吐字有些吃力。“她哥哥晕倒了,她带他去医院了。”听到孟姨这么说,江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赶紧又问,“那她怎么样了?”孟姨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姐吗?”“恩!”孟姨有些不清楚他问的是哪方面,也不知道这寻来的少年是知道渔歌被绑架过还是不知道,遂问,“你是听说小姐被绑架了才来的?”江致的瞳孔在瞬间缩至最小。绑架!一时间,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什么斑驳的东西在一片一片剥落,碎掉。他不敢相信,裴涵竟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他想问渔歌怎么样了,大脑却像是无法控制神经,表情有些呆滞,张了张嘴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看他仿佛说不出话的样子,孟姨忙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警察很及时的把小姐救了,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听到孟姨这样说,江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才终于松开,大脑重新拥有了对五官及四肢的控制权,他抓握了下有些麻木的手指,缓缓启唇,“那……她有没有受伤?”不知是因为愧疚、沮丧还是难受,他嗓音有些哑。“脸上受了点伤。”他眼神黯了一下,双手握成拳,并不断收紧。孟姨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想什么,提醒道,“你给小姐打个电话吧,或者明天再来,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江致轻垂的长睫微微一颤,抬起头来。他脸上又挂起习惯性的笑容,“没关系,您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等她。”孟姨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狼狈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她这个人心肠软,不太忍心让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孤零零站在这里,尤其他好像还受了伤,可惜她只是个保姆,没有邀请人进门的权利,尤其穆桂兰这个疯婆子还在家。“孟华,你死哪儿去了。”她刚想到穆桂兰,里面就传来了穆桂兰的声音。她有些抱歉,“我得进去了。”“您忙吧,不用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