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通过他的眼神揣测他的意思,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我抛下一切的爱情,义无反顾的跟随,到底能不能撬动他的心,我想听他亲口说。
半晌,他淡淡地开口,「好。」
我抬头看他,他正抿着唇浅笑,说,「小莫,果然还是你最有趣。」
那天晚上,可可打爆了我的手机,她说你为什么言而无信,她说你知不知道顾熙音在剧场门口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到底在哪儿。
我说,我在陪余浩然。
可可骂了一句,「你他妈真是疯了。」
我想我确实是疯了,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拉着余浩然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凑近了去嗅他身上的薄荷香。现在我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心中并没有被预期的兴奋席卷,相反,还有些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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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过后顾熙音生了一场大病。
他就那样奋不顾身地等在雨中,倔强固执的,守着那一丝缥缈的希望。
奋不顾身的从来不止我一个人。
他或许也在等一个结局,无论是幸福还是悲凉,音乐剧都有一个结局,再盛大的故事也终会落幕。
罗密欧唱:爱是与烈火亲吻。
朱丽叶唱:爱是与太阳同温。
故事的结局却告诉我们,爱是粉身碎骨也难分。
余浩然成为我的男朋友之后,经常带着我到处跑。
他最喜欢去市区的美术馆,每个月都要瞅一眼新上的展览。
我对这些印象派的东西一窍不通,也没有欣赏能力。他在旁边盯着一幅画细细研究,而我只会盯着他看,或者低下头玩手机。
「小莫,你看这是什么。」他指着一幅画问我,旁边的小框里写着名字,「穿红裙的女人。」
「呃,一只大公鸡?」我挠挠头。
余浩然一下子笑出来,「我的小莫,真可爱。」
「确实很像公鸡啊。」我不服气地说。
「嗯,是有点像。」他忍着笑意,拉起我的手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们在一家哈根达斯店门口停下来。刚入春的天气,来买冰淇淋的人不多。
我走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余浩然问我要什么口味,我说我要朗姆酒。
时光倒流回高中的三年,每个炎热又干燥的天气里,顾熙音总会买一个朗姆酒球,用小盒子装着撒上坚果粒,递到我的面前。朗姆酒冰淇淋入口醇香,消解了一切的酷热。
我问顾熙音为什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个。他摇摇头说不想吃。我知道他不是不想,是嫌太贵了。于是我又找来一把勺子,两个人一起挖着吃。
那时候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心很容易被微小的幸福填满。
我看见余浩然一手拿一个蛋筒向我走来。两个都是香草味的。
「朗姆酒没有了。」他解释道,「给你拿了个和我一样的。」
我开始后悔刚才没和他多说一句,如果朗姆酒没有了就随便挑个口味,唯独不要香草。
香草,是我从小讨厌到大的味道。
余浩然看我盯着蛋筒发呆,用眼神询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不想扫他的兴,轻咬了一口,蹙起眉。
其实人的口味也是会变的,再难吃的东西,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