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又开了个单人病房,睡了一宿。”
黎羚说:“这样啊。”
她尝试去回忆着昨夜所发生的事,但一切都仿佛被笼罩着一层迷梦般的薄纱。
可能她有试图去催眠某位导演说“你在做梦”。
对方十分平静地看着她说:“是的,你在做梦。”
然后以教学为名义,将她的手足足握了十多分钟。
等一下,真的握过手吗。
黎羚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手。
她依稀记得年轻男人的手,修长,嶙峋,指节分明。
但一夜过去,时间如流水从指缝滑去。
肌肤相触、十指相扣的触感是那样的不真切,只剩下一种记忆里难以消解的高热,还停在她的皮肤里,久久不能散去。
真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这时,金大导演推门进来。
他身形高大,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立刻显出几分局促。
黎羚心中一跳,定定地看着他,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但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和平日里一样冷冰冰的。
相比于昨夜那个趴在她床边睡觉、月光下柔和无害的年轻面孔,实在判若两人。
“早上好,导演。”黎羚有些暗示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金静尧说:“你应该没睡好。”
“您怎么知道。”黎羚感觉对方中计了。
“你脸睡肿了。”他语气冷静道。
黎羚:“……”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他又道:“眼睛也肿了。”
他用一种彬彬有礼的语气问:“你是猪吗,怎么会睡得这么肿。”
黎羚说:“您对病人能不能温柔一点。”
金静尧冷笑一声。
黎羚顿时有些失望。
昨晚肯定是在做梦。就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关心她的病情,大半夜趴在她床边。
“哎,吃个苹果吧。”她转头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床头放了个大果篮,她拿出一只鲜艳欲滴的大苹果,动作有点急,一刀下去,半个苹果都掉进了垃圾桶。
黎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