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崇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挑逗小朋友了,酒过半巡,说的话也糙了起来。
他夹了菜往彦疏嘴边送,“乖宝贝,张嘴,来~我知道你现在头晕,拿不起筷子,没关系,哥哥喂你~”
贾崇右手边喂菜,左手忍不住直接从桌下摸过去,顺着彦疏大腿就往内探。
彦疏来之前就猜到这是鸿门宴,早上出去溜达的时候买了一盒解酒药。
要不是提早吃了药,他现在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阿爹曾经说过他性子软,常常不善与人争执和交恶。
但若对方必定会让自己受到伤害,那个时候则无需再忍。
当彦疏看到经纪人就那样不管不顾地离开时,心里原本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被浇灭。
也是,他怎么能对一个满眼利益的黑心人产生任何期待呢?
自己像一块肥肉被王世刚扔到饿狼堆里的时候,就该做好“不能善终”的准备。
贾崇触碰在他腿上的手让他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大抵是酒壮人胆,又或许是强烈的应激反应……
彦疏在对方准备继续得寸进尺之时,猛然起身,一脚踹上贾崇的心窝。
他要感谢这段时间的练舞,让自己的腿部力量有了一定的提升,这一脚没有留任何余地,踹得很实。
贾崇本就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反应和感知都比平时慢,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身子顺着屁股下的椅子一同往后轰然倒去,倒下去的时候大腿正好岔开着,一个不注意,某个关键部位就磕到了椅背的边楞上。
“啊——!!!!”杀猪般的叫声从包厢传出。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
一个小艺人竟然敢直接踹自己的金主,这是不想继续混了吗?
彦疏强压住胃里的恶心感,径直跨过贾崇倒在地上的身体,准备往门外冲。
“拦、给老子拦住他!”疼痛让贾崇的酒彻底醒了。
他冒着冷汗,夹着裆,在地上颤抖地滚动,一部分人去扶他,还有一部分人则去拦住彦疏,场面乱作一团。
彦疏眼疾手快拿了个酒瓶在桌边敲碎,凹凸不平、带着尖锐锋刺的玻璃对准了这些人。
颇有一种“谁敢拦老子、老子就一酒瓶戳死他”的疯癫美感。
众人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身上多个窟窿,竟是就这样把包厢大门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彦疏!你……你他妈要是敢踏出这里,就等着被封杀吧!嘶!”贾崇忍着剧痛,声音低哑,发出愤怒的嘶吼。
疼到脸色发白,都没能阻挡他对彦疏破口大骂。
“老子捧你!你他娘还蹬鼻子上脸,来了这种饭局,还装什么清高呢?当婊子立牌坊,你挺会啊!”
贾崇用力“啐”了一口,彦疏却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在拦住他的那几人退后时,迅速拉开包厢门便跑了出去。
门“哐”的一声响,将身后的辱骂声彻底隔绝。
门外站着两个服务员,被突然冲出来的男生吓了一跳,来不及大叫,眼前的男生就跑没影了。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一只稚嫩的小白兔横冲直撞,受惊似地拼命去找那个逃生出口。
从镶金的“牢笼”里逃出来的那一刻,冷空气灌进肺部,激得彦疏连连咳嗽,浑身颤栗。
傍晚时分还是晴天,这时却飘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