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连翡一个趔趄,滑到在地。
刚爬起来,就被麦秋宇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收声,”麦秋宇冷冷地讲,“我问你什么你讲什么。”
这巴掌打得太重,汤连翡耳边嗡嗡作响,趴在空闲的睡床上,好半天才回神。
“严木呢?”
“跑了。”
“敢做不敢当?”
“我让他跑的。”
麦秋宇怒极反笑:“好啊,一对苦命鸳鸯,是不是。”
汤连翡不再出声。
在演艺圈打斗数年,他付出的代价太大,这次机会绝佳,有意争夺戏份,而制片人也对他青眼有加。
本是一次水到渠成的潜规则。
谁知被严木撞见。
这些年,严木一直有意避开他,如不是麦春宙做东,又或是他主动去找,他和严木根本不会碰见。
这次是严木主动来见他。
“上床了吗?”麦秋宇啪得打开房里顶灯,白光亮彻每一个角落。
“跟谁?”
“你说呢?”
汤连翡身如过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的。”
麦秋宇冷笑:“看来我还应该夸奖你。”
汤连翡自知理亏,他低着头。灯在头上,他站在自己的影子里,脸上指印红肿。
“别忘了当初你为什么找我,”麦秋宇转身推门。
汤连翡怔在原地。
“打电话给谦伯。为了你的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
麦秋宇丢下最后一句话,阔步离开。
医院建立太久,设施陈旧,麦秋宇经过几个走廊,总觉得这里在他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但身边的朋友都已经长大。
他坐电梯下楼,盯着银色内壁映出的自己。
模糊变形,看不清面孔。
他姓麦,是朋友眼中的主心骨。这些年,他替家人好友收拾过太多烂摊子,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用背去扛
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不仅不求他,还要离开他,躲开他。
这个人的失态,是麦秋宇强求来的。
麦秋宇加快步伐,回到一楼。
等候区的沙发已然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一个恍如入定的酒鬼。
好像也喝了酒,麦秋宇有些愤闷,心里燥热。
他很想知道陈麟声究竟遇到什么事,又是和谁喝酒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