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阳台的几株桂花开了,飘来阵阵淡香。
“时间过得真快啊,明年我就四十一了。”谢如溪侧靠在顾勉肩膀,幽幽叹息,“小勉,长皱纹的脸很难看,对吧?”
顾勉正握住谢如溪的手,给对方剪指甲,闻言,撩起眼皮,“如溪哥,我就比你小三岁,你老了我也会跟着老。”
而且皱纹……说实话,并没有多少。他打量谢如溪,时间难免会给人留下些许痕迹,或许是眼尾的几条细纹、眼眶微微内凹、下颚线越发的瘦削等等。
——并不难看,恰恰相反,在顾勉眼里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
“果然,我老了。”谢如溪喃喃,“电影光暮之心有句台词,皮囊下的灵魂也会衰老,让爱情面目全非。”
这是前几天他们一起去看的一部外国电影。
顾勉顿了顿,“你还真是只挑自己想听的话听。”
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是习以为常的淡定。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谢如溪会变得感春伤秋、多愁善感。
谢如溪转过身,往对方怀里挤。顾勉便先放开他的手,然后伸长手臂,将人圈进怀里,结结实实地搂住,才重新捏住他的指尖,继续剪指甲。
谢如溪直勾勾地盯着,冷不丁地亲了亲顾勉的脸颊。
“果然,你一点都不激动了。”
“嚓——”清脆的响声。
顾勉将最后的小尾指剪好,用锉子磨了磨,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就慢条斯理地叠好指甲刀。
他攥住谢如溪的手腕,刻意避开对方另一只受伤的手,找准唇,热烈缠绵地吻上去。
谢如溪眨眨眼,没做抵抗,放开唇齿的禁锢,温柔地回应。
“现在激动了吧。”顾勉支起身子,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哑声说,“刚才给你剪指甲,我总不能莫名其妙地就——”
“不是。”谢如溪侧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
顾勉耐心地问:“那是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时间久了……日子太过于平淡啊。”谢如溪曲起腿,慢慢缩起来,“中年夫妻都有危机,我们差不多到这个时候了。”
顾勉:“……”又哪门子的思维发散。
“我们这就算中年了?”他古怪地问。
“我算啊,我都四十多了,你还只有三十多。”谢如溪认真地说。
顾勉纠正道:“三十七是快四十了。”
“算了,你不懂。”谢如溪耳朵挨着对方的心脏,扑通扑通,节奏始终平缓而规律。
他叹了口气,慢慢翻身,不理会人。
顾勉扬了扬眉,卡住他的腰,将人抱进怀里,“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又谁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没,我只是感叹一下。”谢如溪慢吞吞地道,“你就没担忧过年龄吗?”
顾勉说:“担忧年龄?难道等我老了,如溪哥要把我踹了,去找更年轻健壮的?”
“怎么可能!”谢如溪立刻反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顾勉笑了笑,“那你怀疑我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