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对了,井老板,你还有你们那届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朱情插话道。
“还有一些,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了解了解有没有能在业务上认识一下的,毕竟是校友,还是好说话些。”
“哎?”裴凝听出了玄机,“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吗?”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之前聊起来才发现井老板是我同系学弟,小我两届。”
“这么有缘啊,原来你也是学传播的。”
裴凝惊讶地看着井稚。
朱情是名校传播学专业毕业,高考分数比裴凝当年还要高上几分。
这么说来,井稚也必然是学霸了。
井稚一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
“那他原来在学校出不出名?有很多迷妹吗?或者迷弟?”
裴凝来了兴趣,一股脑地拽着朱情问。
朱情还没说话,井稚就拿春饼堵住了裴凝的嘴。
“吃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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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稚从洗手间出来,走到离包间不远的拐角处时,突然听到了裴凝的声音。
她似乎是在打电话,可说话间的情绪,是井稚从未见过的愤怒和鄙夷。声音也在克制地压低,只断断续续传出几句。
“你哪来的我电话?”
“认亲?你真好意思说出口。”
“他创业关我什么事?没钱就去借高利贷。”
“少跟我提彩礼,你宝贝儿子的彩礼,凭什么跟我要。”
“裴宁海,你爹你妈一辈子都把钱砸在你身上,不还是养出你这么个赔钱货?裴盛也一样,你想抱着你那赔钱儿子过一辈子随你便,少他妈惦记我钱。”
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井稚透过镂空的屏障,看到裴凝的眼睛里,一瞬间露出阴鸷的光。
“滚。”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妈妈。她叫裴悯。”
挂了电话,裴凝站在原地没有动。
井稚仔细看去才发现,她胳膊绷得僵直,没拿手机的手紧紧握着拳,不用翻开也知道定是掐出了满手心的指甲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规律起伏的胸腔不知道是在抽泣还是大口呼吸,低着头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但隐约能看到微颤的睫毛。
半晌,裴凝似乎终于站不住了,止不住地向后倒。
井稚两步上前,手抵在裴凝身后的墙上,让她纤薄的脊背落在他手中。
“抱歉。”虽然不是有意,但井稚还是为自己的偷听道歉,“我不是故意听你打电话的。”
他看清了,裴凝没有哭,只是眼睛里,有止不住的疲惫。
裴凝知道是井稚,想抬头去看他,但只抬了一点点,就有气无力地落了回去。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靠在井稚温暖的手上,还觉得支撑不住。伸手去拽井稚的衬衫,拽了几次,井稚才反应过来,又向前走了几步。
裴凝把脸埋在井稚怀里。
“借我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