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女杀手,像刚从阴间爬出来的罗刹。
然而这问题真不算小,灵愫现在必须在解决问题与看望蔡逯两件事上做个选择。
她没有犹豫,选择去解决问题。
*
醒来后,蔡逯迅速捋了下当时的情况。
“褚尧,她骗了我。”
晕倒再醒来,他以为他自己还是会气个半死,可他现在却心如死灰,竟已经接受了事实。
他说:“她明明说,我是她的唯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当然愿意相信,那一切只不过是闫弗的自导自演。
可灵愫的反应告诉他,闫弗没有说假话。
她骗了他,用那么肯定真挚的语气,说只有他一个;又用那么异常的反应告诉他,真相是,她不是只有他一个。
为了这场年会,这三天他几乎没合过眼。他不敢睡,怕一睡就会准备不充分,届时会让她丢了面。
事实是,他才是那个丢面的人。
蔡逯郁闷地捂住脸,“我怎么就气晕过去了。闫弗是不是都要笑死我了。我真是个笑话。”
褚尧递给他一碗安神汤,“你的身体已经熬到了极限,晕倒是身体在保护你。你知道的,在极度愤怒时一直保持清醒的后果就是,要么气成疯子,要么气成傻子。”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蔡逯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前男友?”
何止是有?那分明是有很多个。蔡逯夹在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闫弗其实已经照顾了蔡逯一把,只说他是灵愫的前男友,没说是灵愫的某一任前男友。
褚尧眸色复杂,“我猜的。”
他想安慰蔡逯,但脑里又没多少安慰人的话。
所以褚尧试探道:“你之前不是说,可以接受共侍吗?要不,试一试?”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共侍了?你别血口喷人!”
蔡逯终于找到个情绪宣泄口,他揪住褚尧话里的槽点不放,气愤地把褚尧大骂一通。
褚尧翻他个白眼。
“接受不了共侍,那就跟她分手。”褚尧说。
蔡逯的火气被这话浇灭了。
“分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说。
蔡逯低下头,心乱如麻。
须臾,他再抬起头。
“那人还说‘像他三分’,这个他是指谁?难道我跟谁长得像?该不会是我爹还有个私生子吧。”
褚尧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你再想想。”
蔡逯沉默了。
其实很多时候,他在问话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仍要问个清楚,不是傻,是怕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