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在心里自说自话,又回想起那久久挥之不去的容颜。
从荣川到京城,一晃半月过去,如今竟连女子脸上那一小片雀斑在他看来都颇具风韵,极其顺眼起来。
哎!
真是有夫之妇也不是没机会,想他身强力壮,攒下的家底也还算丰厚,更是主帅身边的红人,这女人连个最简单的装饰都舍不得买,若是她家男人不行,他便去争取…起码他愿意晨间亲手为她掩去素颜上的斑斑点点。
啪啪!大掌狠狠扇了自己两下,力道之大把邻桌的公子哥儿都唬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这边。
汉子丝毫不理会旁人投射过来的视线,兀自喝着闷酒。
你这便是入了魔了!还敢肖想人妻,做你丫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半醉不醉的柴彦努力抛开脑海里那些从未出现过的龌龊想法,一遍又一遍警醒自己千万做好本分、切莫逾矩。
皇城宫城所在,殿宇楼阁星罗棋布,王侯府第鳞次栉比,皆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官吏私宅在城区外围,玉长瑛师徒正在皇帝专程遣人腾出来的三进大院里忙着收拾细软,对于他们而言,随着今上头疾根治,这一趟京城之行顺利走到了尾声。
京城繁华,玉女侠却对这里没多少好感——高管大吏们心眼子太多,这些日子里她在宫中行医看诊,结识了许多颇有见地的宫医御医,几经交流可谓收获颇丰,却也亲眼见识到了何谓朝廷,何谓功利场。
别的不说,就她替官员看病这事儿吧,有时都像是在蹚浑水,稍有不慎又和谁谁谁利益相关,这种感觉比民间偶有的医闹更让她膈应——何况自家爱徒还莫名其妙遭过祸事,她更要谨言慎行。
她毕生追求的,她对徒儿悉心教导的,一直都只是纯粹的医者仁心。
师徒俩闲云野鹤惯了,就像这富丽堂皇的豪宅,对长瑛而言只是锁住金丝雀的牢笼罢了。
何况皇帝老儿多多少少不是个省油的灯,玉长瑛觉得还是早点拿钱跑路比较好。
再多接触接触这位城府极深的九五至尊,傻不拉叽给人卖命,她怕自己折寿。
“拜拜了您嘞!老娘走也——”
和皇帝请辞的前一晚,玉神医在府中如是说。
第二日,艳阳高照。
这天朱雀大街早早清出了主干道,由官兵严加把守,道路两旁人声鼎沸,京城上下从官员到百姓,从豪绅到平民,大家不约而同地前来迎接大祈真正的不败神话。
再说城门口,朱雀广场四周的围栏外更是人山人海,外围的诸多店面水泄不通,楼阁上下、门口窗台,视野上佳处皆是被挤占得满满当当,众人齐齐对着气势恢宏的朱红色城门翘首以盼。
“快看呐!长公主殿下驾到!”
“哇…”
“真是长公主殿下!这位可是许久未曾露面了啊。”
又是一阵欢呼。
“人家自然是专程来迎接柳大将军的!”
“长公主殿下真美啊…”
“呵呵,那可不,早说过了,尘封的珠玉未必失了光彩!本大爷当年在聚妍环芳的花票就没投过第二人,现在可知谁的眼光更胜一筹了吼!”
“给你这老登得意的,当心回头告诉你家夫人去!”
“哈哈哈!…”
话说柳啸渊“沉冤昭雪”,李姮萱在外自然不用天天垮着个脸扮成遗孀怨妇,也无需再和今上上演兄妹反目的烂俗戏码,只见她难得锦衣华服,一席霞色裘袍娉婷立于朱雀广场的高台之上,披肩环雪颈,玉带勒腰肢,赤纹金边点缀着被丝绸锦缎裹复住的波涛汹涌,这厢凤眸远眺,红唇轻勾,乃是倾国风采不减当年;修身裘袍下的玲珑曲线分外诱人,更是多了几分蜜桃般的熟妇风韵。
明明裹得严严实实、分毫未露,却因恰到好处的肉感而色气十足。
这哪是寡居了好几年的未亡人,分明一直被滋润得极好。
然无人留意殿下身旁靠得稍稍近了些的高大“侍卫”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而美妇人面上不显,掩盖在华贵裘袍里的丰满玉腿却是每隔一阵子便要忍不住轻微哆嗦两下。
渊哥哥…玩的花样越来越过分了…可…但是…一次塞这么多颗…还堵住了热精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夹着小穴…不行…好刺激啊…
长公主殿下表面上竭力维持着端方得体的笑容,柳啸渊则是扮作侍卫守在一旁,脸上笑意更甚。
若是放在过去,朝臣们见到长公主这般更甚旧日的风华或许会讶异,如今一想到侯爷返京复职那日在朝堂上公开回应质疑时铺天盖地的威压,吃过下马威的众人心中便有了答案。
感情这两口子伙同陛下耍人玩儿呢。
侯爷看上去龙精虎猛,长公主殿下风韵犹存,如今就连陛下的头疾也已完全康复,只有逆党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