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依二位所言,做一回出头鸟。”巴特尔豪迈挥手,
“事不宜迟,着手准备吧。”
“我即刻指派一队轻骑,亲往驻地领兵前来。”阿古达木理了理衣角,也不似商量,说完便蹬着军靴大步走了出去。
“快去快回。”
“静候佳音。”
却说这队骑兵轻装上阵,一路向南,终于看到熟悉的路标,翻过几座大山便是青州叛军养兵藏身之地,一行人奔走半日,皆是有些饥渴。
“前方山脚有个客栈,诸位先稍作整顿,吃吃喝喝,钉好掌、补好水,该备的备好,再行入山。”
“好汉慢走啊~”依旧是那个高挑纤瘦的美艳老板娘,倚在门口悠悠地挥舞着手绢。
这一行人正向外牵着马,与白色劲装的少女擦肩而过。
那老板娘却是双眼一亮:“哟!闺女,许久不见,听闻青州城封了好些天,你怎得空来这边的?快坐快坐!你娘呢?……”
阿古达木回首,盯着那道白衣翩迁,英姿飒爽的倩影,看着她小蛮腰上垂挂着的短剑,眼带探究,若有所思。
好生眼熟。
前一日。
“说!前番说的那密道在何处?”满是熏香的奢华茶室里,昕儿从背后把高瘦青年压制在冰冷的地板上,单手便将青年双腕牢牢掐在一处,又用膝盖死死顶住他被迫反屈的手肘,在关节处发出骨骼摩擦的脆响。
少女修长玉指握住青柄袖刀,轻轻抵在青年脖颈,稍稍用力一推,刀尖刺进苍白的皮肤,瞬间便浮现出鲜红血珠。
“呵……呵呵,妹妹真是好大的力气,没想到啊没想到……”
“滚,哪个是你妹妹,我是你娘!”少女坏笑。
青年恼羞成怒,表情变得狰狞,像是气急败坏:“臭娘们儿,你天天装模作样套老子话,早就在算计老子是吧?
“哟,现在长脑子啦?少废话,不说便送你见阎王。”昕儿变脸如翻书,眼神淡漠地俯视着他,仿佛看一条死狗,语气冰冷,“算计?你我互相算计罢了,你小子方才点了迷香,又支开了仆从,既有这色心,不得有点色胆才是?现下门外是我的人,你也别装腔作势,何家人真要有点骨气也不至于和贼人狼狈为奸。”
少女说着,用刀身拍了拍青年保养得当的侧脸,而后在青年的愣神中手起刀落,在其引以为傲的俊颜上划了一记,血痕立现,那般力道当真是冲着毁容而去。
“啊啊!你个贱人,万人骑的臭婊子,不是你先勾引老子的,老子杀了你……”青年近乎抓狂,全然没了平日里装出来的风流倜傥,这厢正欲挣扎,少女却趁其张嘴怒骂之际直接将刀横塞进他嘴里,而后用刀背将嘴往一侧拉开,这般动作只差给那青年魂都吓离了体。
冰冷的刀身含在嘴里,舌尖被刺破,满腔腥甜。
“唔唔唔……卜药,卜药……卧硕,卧抖硕……”
“廖大哥,先给他喂药。”
……
“崔大哥,你先去西南城角的岁锦巷,探探他说的空院子里有没有这么一个密道。”少女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袖刀。
崔胜领命前去,饱受磋磨的青年被捆住手脚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而一旁的廖三则对少女随机应变想出的这招金蝉脱壳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问一次,你确信这密道是通出城的?”
“这是我爹留的后手,怕被人过河拆桥。”
“甚好,昕儿与阿辉哥哥彼此仰慕,近日时常相约游玩,二人成双成对,郎才女貌,两家皆是喜闻乐见,不料今早却在城内双双失踪,生死不明,可怜可叹。”
少女居高临下坐在茶桌上,圆润修长的美腿从裙下露出半截,调皮晃动。
“自由自在的感觉真不错,多亏带上了你,对吧?”此时的昕儿浑身上下仿佛写满了“坏女人”三个字,美眸一眨一眨,隐隐约约透露出危险:“可你若敢有半句假话,亦或是想在路上求救,解药就没了呢。”
青州南部,琼玉酒家。
昕儿可可爱爱,歪头朝老板娘挥挥手,在殷勤的招呼声中却是停下脚步,眯起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说道:“好汉怎得不走?跟你们一路了,看你们也挺急的,便莫要再盯着人家看,再不动身可走不掉了哦?”
话音刚落,十余高大威猛的柳家精锐提剑从周遭的茂密竹林中齐齐跃入,围作一圈。
院子里,白衣少女调转身姿,脚踏飞燕,莲步生风,飞身掠去,向人群中掷出腰间锦囊,而后利刃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