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拱在自己颈侧的大犬的头,温声安抚道:“不会了。”
“真的吗?”
谢行抬起头,那对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睛闪着灼热的光,里面透着明显的期待与渴盼。
其实宁柯从来都不是喜欢把自己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的人,但是对待爱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捏起了谢行的下颌,倾身在那高挺的鼻梁上吻了一下:
“当然,以后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听见宁柯的话,谢行先是愣了一下,转瞬心里便涌上来一阵狂喜,身后无形的尾巴开始疯狂摇摆。
他重新低下头,黏黏糊糊地去吻宁柯那露在病号服外面的漂亮颈线:
“哥哥,我……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听见谢行语气中明显的踌躇,宁柯微微挑了挑眉梢:“什么?”
谢行退开了一点距离,专注地看了一会儿那双漂亮清透的琥珀色眼睛。
转而便撑起身子,半跪到了宁柯的床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
宁柯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他好像突然有点模糊地意识到,谢行到底是要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场合不太正式,以后一定补给哥哥一个更好的,但是,但是我现在就想……”
谢行并不擅长说什么太过浪漫的话,话头停在这里便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转而低头把戒指盒打开,双手捧到了宁柯的面前,双眼一如平常一样炽热眷恋:
“哥哥愿意要它吗?”
宁柯半倚在松软的枕头上垂下眼,只见戒指盒里的黑色天鹅绒内衬上,赫然是两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戒环由两股相互交缠的树木枝叶组成,叶片都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其中一枚还嵌着颗纯净的矢车菊蓝宝石。
“我找段瑶教我画了设计图,然后送到瑞典定制的,原本想再等一等,但是……”
在出了前几天这么一档子事情之后,谢行突然就不想再等了。
他想要这只自由的飞鸟为了自己而停留,想要自己能够成为和他相伴一生的那个唯一的爱人。
一天也不想拖,一秒也不想等。
“哥哥,我真的很爱你。”
病房的电视原本是开着的,正在播放午间新闻,但是此时此刻,宁柯突然便好像听不清主持人的声音了。
他垂眸看着那两枚戒指,良久都没有说话。
一分一秒都好像被延伸得无比漫长,就在谢行都开始瑟缩的时候,宁柯却突然动了。
他伸出自己手背上还贴着两条医用胶布,但是依旧匀停漂亮至极的左手,对着谢行晃了晃:
“我是不是还从没和你说过,我也很爱你,阿行。”
谢行的大脑一时一片空白,就好像被一个馅饼当头砸傻了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颤着手指把那枚嵌了蓝宝石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到了宁柯的左手无名指。
璀璨的钻石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跳动的光斑几乎晃花了谢行的眼睛。
直到宁柯也半撑起身,一手握着谢行的手,另一只手则拿过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戴到了相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