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婧月捂住鼻子,水盈盈的眸子无辜看他,像极了某种小动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密封罐嘛,正好之前颜料剩下的空罐子很多,您看,大小也正合适,反正都是小罐子,收拾干净了不会有问题的!”皇帝没好气,“要是和颜料搞混了怎么办?”“不会的……”婧月拉他看罐子底下的标记,“看,嫔妾让人在每只罐子底下都刻了记号,装香料的这只用特殊记号作为标识,用的时候举起来看看就知道了。”“好好好,朕的月儿真聪明。”皇帝无话可说,只能把人揽进怀里,违心地夸了几句。“真的嘛?”婧月眼睛亮晶晶,得寸进尺地扒在他身上不放,开始撒娇,“陛下再夸几句!”“……”“再夸夸嫔妾嘛!”给点阳光就灿烂。周熠非常嫌弃:“德行!”他不想再聊下去,一个翻身,干脆利落的堵住了怀里人即将出口的抱怨。这一晚,皇帝和婧月都很心满意足。……前奏此时日头已高,庆安刚刚跑了一趟膳房,正热得满头大汗躲在房里喝酸梅汤消暑。婧月起身不久,青露和青雪在跟前侍奉着梳妆和用膳。正是好机会。青玉听着房里的动静,随口支开守在门口的庆喜,便转身进了库房,悄悄关上门四处打量着。她刚捧起一罐颜料,举在眼前仔细看,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找颜料做什么?”“谁!?”她吓了一跳,手忍不住一抖,手中的颜料罐端不住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身后突然出现的青露眼疾手快,一把将罐子扶稳,从她手里接了过来。“哎别摔了,你可赔不起。”“青露姐姐?”抬头看见是她,青玉身子一晃,面色顿时惨白,腿软了坐在地上,呆滞望着她,“你、你怎么……”青露没理她,只低头仔细检查着手里的罐子,再三确定了封口严密没有破损,罐身外表也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冷淡低头看向神态狼狈的青玉,“问你呢,你拿颜料做什么?”“没,我不是找颜料。”青玉勉强回过神来。堆起一个笑容,强撑着找理由,“我、我就想着库房里的东西很久不用了,今天正好有空,为小主整理一番,也帮姐姐做点事……”“得了吧。”青露嗤笑一声,冷眼打量她:“小主早就说过,这个库房只有我能进,你会不知道?你是想帮我还是害我?”“不是。”青玉一时语塞,绞尽脑汁试图重新解释。“我……”“行了,小主马上就来了,有话你跟小主解释吧。”青露不耐听她胡说,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交给站在身后的庆喜看守着,自己则俯身将颜料罐重新摆好,又不放心的清点了一遍。“原来是你。”青玉晕头晕脑被她拽起来,慌乱间转身看见庆喜,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被抓到的原因。她竟然栽在了从不放在眼里的小太监手里?不敢冲青露发火,她只能怨恨盯着庆喜。庆喜抬抬眼皮,懒得搭理她。庆安和庆喜都是一起被内务府分来的内侍,庆安年纪大些,进宫时间长,自然做事更麻利妥帖,再加上能说会道,表现几次就得到了婧月的倚重,渐渐的,有事就习惯让他做了。庆喜被他稳稳压着,逐步淡出了婧月的视线,平日里只能得到无关紧要的跑腿活,容春阁里人人都能指使一番。在这捧高踩低、弱肉强食的后宫里沦为容春阁最底层,他又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