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罢了。”沈灼意味深长地暼了眼苏天行,对方目光一怔,似乎是惊讶于他的暗示,随即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沈灼也不在意,问了句,“玄玉有没有再找你麻烦?”苏天行摇头。“前辈她早上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了。”齐月有些惆怅,“说是给飞月姐姐找药草去了。”沈灼笑了,“你还挺想她啊?”“没有没有!”齐月可不敢这么说,连忙低头收拾了些糕点要给白如映带回去,晋阳城的事还没了呢。“不知那位玄玉姑娘跟沈公子是什么关系?”苏天行问道。“她啊,没什么关系。”沈灼懒洋洋地回道。“那便是跟她的主子有关系了。”“……”沈灼扭过头,对上苏天行探究的目光,“苏公子想问什么?”“那位玄玉姑娘跟在下有些渊源……好吧,仇怨。”苏天行对上他们质疑的目光还是说了实话,“她应当是三途峰的人。”三途峰的人,这跟灵都的人可不是一个概念,灵都如同大夏一般,是许多妖族的聚集地,也算是一个王朝,但三途峰却等于大夏的皇城所在,而玄玉则是妖族的统治者地位。然而他说出来后却发现眼前的人个个表现的十分平静,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你们知道?”“知道啊。”齐月不假思索道,“沈公子……”“咳。”沈灼咳了声,齐月立刻收了声。苏天行于是看向沈灼,笑道,“原来沈公子早就知晓,倒是我多嘴了,想来几位与三途峰也有些交情。”“苏兄误会了,沈灼与那什么三途峰毫无关系。”龙骧目光淡淡,“他只与我有关系。”沈灼:“……”一旁的齐月激动的小脸通红,唐毅默默叹了口气。苏天行对龙骧的态度果然不一样,见他开口,笑意减了几分,目有所指地看向沈灼身上的衣服,“沈兄这一只袖子怕是都要三万上品灵石才换的到。”沈灼默然,紫银丝什么的果然还是太招摇了,回头换了吧。一旁的龙骧神色不明,接着道,“苏兄不妨直言。”“这紫银丝产于中州北的星辰之海,像沈兄身上的这种锦袍,世间只余三件。”“噗——”沈灼没忍住喷了一口茶水,“三件?”苏天行点头,“三件。”沈灼不敢想象了,中州之大,堪比上古洪荒,金丹之下的修士一辈子也飞不完整个大陆,更别说星辰之海的尽头,而这样广阔的天地之间,居然只有三件这样的衣服?“其中两件在三途峰,另一件在鸿川宁家。”“……”沈灼震惊了,所以他把长冥仅有的两件衣服全扒下来了?那现在他是裸奔的吗?不对,神识怎么会有衣服?沈灼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神识怎么可能被他扒下衣服来?所以昨夜的长冥是本体?真是,太特么黄暴了,沈灼默默捂住了脸。“沈兄?”“……没事。”沈灼扯出友好的笑容,“你继续。”“沈兄这件衣服是……”“捡的。”回答的不是沈灼,是龙骧。这位少年说完之后也不管别人信不信,直接拉过沈灼,“该动身了。”“去哪儿?”齐月顿时惊了,“你们要离开晋阳城吗?你们不等萧前辈了吗?”“不必了。”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一道身影凭空落在他们这层的栏杆上。“薛师兄。”唐毅拱手。薛君觅回了一礼,目光灼灼地看向龙骧沈灼,“师父出事了。”几人皆是一惊。沈灼却是想到了什么,头皮一阵发麻,“秦煌呢?”“秦煌?”“就那个非要收你当徒儿的死变态!”“不知。”薛君觅摇头,“应当是离开了。”沈灼心叫不好,“完了。”“你觉得是那人做的?”龙骧问。“那倒不是,只是……”沈灼拧眉叹气,“对方一定会落井下石。”“这是师父的传信纸鹤,他说自己在零州遇到人埋伏,让我们速去救他。”薛君觅掌心摊开,一只纸鹤扑棱着翅膀缓缓飞起来,灵光闪过,两行小字出现在众人眼前。沈灼:“假的。”龙骧:“有诈。”两人不约而同说完后对视了一眼,都笑了。“我也觉得是假的。”薛君觅收了纸鹤说道。齐月一头雾水,“为什么啊?”“萧前辈那般高傲之人绝不可能向人求救,更别说还是向自己未出师的徒儿求救。”一旁的唐毅为她解了惑。齐月撇嘴,“也可能是他真的遇到危险了啊,这纸鹤上的两句话可能是让薛师兄他们回镇天门搬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