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这哪里来的怪风?”喜娘连忙将喜帕盖回时荔头上。
可无人发现,一向冷静自持的裴大人捏碎了手指的杯盏,鲜血顺着掌心流出。
只需一眼,他便认出她来了。
什么淹死殒命,全是谎言!
难怪不让他开棺取尸,是因为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
待五日后,她找人放入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他便认不出了。
到时候,他带着假的尸首回京,她便可高枕无忧了。
而她装死骗他,竟然是为了与人成婚!
好,很好。
裴钰怒极反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杀意。
洞房中,时荔紧张地坐在床榻上。
虽和那男人在梦中行房过数次,可今晚才是她真正的初夜。
想到今夜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掌心沁出了一抹香汗。
也正是因为太过紧张,她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几声闷哼。丫鬟婆子们全都接二连叁倒下。
忽然,房门打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时荔朝着门口喊道:“杏儿,是姑爷来了么?”
可杏儿并未回答她。
时荔没有听见杏儿的声音,反而确定来的人就是沉淮安。
杏儿他们在门口守着讨喜钱,若非来人是沉淮安,她们又怎会放人进来?
很快,那人走到了时荔的面前。
隔着一层喜帕,时荔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但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裴钰炙热地看着眼前乖乖坐在喜床上的女人,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炙热。
他没有听错,这声音就是她的。
看来那日在庙会上她就认出他了,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把他骗走。
时荔见‘沉淮安’没有说话,误以为他和自己一同紧张。
这几日她在嬷嬷的教导下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夫君,不如我们先喝合卺酒吧?”
裴钰看到一旁放在喜桌上的酒。他们都已经结成冥婚了,是该喝合卺酒。
时荔感觉到身旁凹陷,知道男人坐到了她的身边。
裴钰将一杯酒放到她的手中,两人相交饮酒,如同一对真的夫妇。
一酒饮完,时荔感觉身子变得燥热。
今日是她与沉淮安大婚之日,合卺酒中放了催情助兴之物。
她平日又不善饮酒,很快便上头了。
身上的燥热让她觉得这层层迭迭的婚服格外累赘,恨不得将所有的衣裳都脱下来才好。
“夫君,不、不如我们歇息吧。”
时荔的小脸浮上了一层红晕,声音都跟着颤抖。
裴钰扬了扬唇,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